程昱闻言一惊,连忙叫人唤来毛玠后,两人一道赶往城墙之上。
待来到城楼上,却见城外的吕布大军已是列阵完毕,阵前那将骑着一匹火红如赤碳一般的骏马,手中方天画戟在阳光的照耀下放射出猩红之色。
此人正是昨日于濮水东岸独骑打败毛玠两千甲士的温侯-吕布。
程昱以前就见过这吕布,随即上前数步,高声道:“数年未见,温侯风采依旧,不知率军来我兖州何事啊?”
程昱的模样让吕布非常熟悉,待其仔细回想了一下,便开口笑道:“原来是仲德啊,数年不见,过得可还好?”
程昱回道:“我如今在曹兖州麾下出任别驾一职,温侯还未回复我刚才的问题,你率大军来我兖州作甚?”
见程昱语气严厉,吕布却是不以为意,笑道:“本将乃是天子亲封的兖州牧,本将在自己的治下做什么,难道还要经过仲德你的同意?”
程昱眉头微皱,暗道杨帆这一手玩得还真是歹毒,趁曹操不在境内,就让吕布来袭扰,此时他麾下刚招募的将士经过一夜的整编,精神不佳,疲惫不堪,他唯一的想法就是拖延时间,时间拖得越久,对他越有利。
思至此处,只见程昱笑道:“哈哈温侯莫不是在说笑话,我主曹操才是兖州牧,你什么时候成了新的兖州牧?莫不是诓骗我等?”
吕布闻言一愣,随即让李肃取来圣旨,高声回道:“天子圣旨在此,哪还有假?仲德你还是快快打开城门,让本将进城,仲德你放心,本将当了兖州牧后,你也是本将的兖州别驾。”
程昱一心向曹,此时见吕布真的拿出了圣旨后,心中便是微微一跳,随即嘲笑道:“温侯你随便拿出一道诏书就是真的了?我不相信。”
吕布正渐渐进入到程昱的套中,果不其然,只见吕布问道:“那你要如何才会相信本将?”
程昱笑道:“只要温侯把那天子诏书拿来让我一观,我便知其中真假,若是真的,我自然会打开城门,迎吕将军入城。”
吕布闻言大喜,当下便让程昱放下吊篮,他把天子诏书放进吊篮中,让程昱提上去,一看究竟。
李肃始终觉得哪里不妥,连忙出声道:“主公,若那程昱拿了天子诏书后,烧毁了,我们岂不是变成空口无凭了?”
吕布这才反应过来,但为时已晚,只见程昱拿着那天子诏书,看都不看一眼,就朝他吕布高声说道:“呔,狂徒吕奉先,你竟敢私造天子诏书。”
程昱说完后便用火把,把手中的天子诏书给烧得一干二净。
吕布见状气急,大喝道:“呔,程昱,你竟敢擅自烧毁天子诏书,你眼中还有王法吗?还有天子吗?”
程昱可不管那诏书是真是假,若是假的,烧了也就烧了,若是真的,那就更加要烧了。此时见吕布满脸愤怒,程昱便知那道天子诏书乃是货真价实的东西。
吕布的愤怒,程昱视若无睹,自顾冷笑道:“呵呵,温侯莫不是欺负我不识货?看在往日的情份上,在下就不追究此事了,全当没有发生过,还请温侯即刻率军离开,如若不然,待我大军杀回之时,定叫你后悔来此。”
吕布气急,暗道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程昱会给他来这么一手,当下只好转头朝李肃问道:“如今天子诏书被烧,我军如之奈何?”
李肃一直在旁冷眼旁观,此时见吕布问来,李肃随即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后,便朝城头上的程昱冷笑道:“在下李肃,程别驾胆大包天,实属罕见啊,在下佩服。”
程昱早就注意到吕布身旁的这位中年人了,此时见他自报家门后,随即笑道:“我道是谁,原来是曾经策反温侯,让其弑父求荣的李大人啊,若不是李大人颠倒是非,黑白不分,温侯又怎会落到如今人人闻之痛骂的地步,没想到李大人你还活着呢?”
程昱的话可谓歹毒至极,明晃晃的挑拨着吕布与李肃二人之间的关系。
李肃脸色一变,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身旁的吕布,见其脸色没有什么变化后,连忙反驳道:“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事,良禽择木而栖,如今濮阳已成孤城,你程仲德难道还想负隅顽抗不成?”
程昱冷声回道:“哼,你有胆就来攻城,说这些不着四六的话有何用?”
李肃扫了眼濮阳城上的曹军人数,随即朝吕布低声说道:“主公,这城上的曹军有七八千人,以我估计,这城内的曹军人数怕是不下两万之数。”
吕布闻言后却是不以为意,回道:“想必是程昱让城中百姓为其守城?这些百姓能有多少战力?”
李肃觉得吕布说的不错,当下便按耐住心中的疑惑。
吕布见说不通,随即让部将曹性率部攻城。
就在吕布攻城之际,濮阳城中的曹府后院,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带着一位四五岁的孩童正在那里玩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