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绍闻言一愣,随即转头看向郭图,问道:“公则,你觉得我军该当如何?”
郭图死里逃生后,自是要明哲保身,刚才许攸他们在那大说特说,意气风发,换做以前,郭图定然会插上一脚,可此时,他却是闭口不言,若不是袁绍相问,大家都快要忘记这堂中还有他了。
见袁绍问来,众人的眼神随之看向郭图,这时,大家也才发现,原先那个争强好胜的郭公则已经不在了,现在的郭公则变得更为内敛,也更加沉稳。
郭图可不敢怠慢,连忙躬身回道:“许别驾所言有理,图,赞同许别驾之意。”
袁绍闻言笑道:“既然公则也觉得子远的计谋好,那我军就按照这样来。”
随后,数匹快马奔出了邺城,朝着西凉而去。
数日后,袁绍因惜郭图之才而不忍杀之,最后,郭图还被重用的消息不胫而走,一时间,还在犹豫、观望的河北英才纷纷来投。
袁绍每天都在军营中,观看前来投奔的战将比试武艺,但,这些人的武艺也是稀疏寻常,并没有任何的出彩之处。
没几日,袁绍便兴致缺缺,索性待在家中,与许攸、郭图、荀谌等人研究、讨论接下来的大战。
这时,一位身材魁梧,高约八尺的壮汉突然来到了袁绍的军营门口。此时正值秋后,北方的天气已经开始变凉。而这汉子,却只是身着单衣,脚上的草鞋也是破破烂烂的,只见他提着一个布兜就往袁绍军营内闯去。
负责把守营门的袁军士卒连忙拦下这位莽撞的汉子,喝道:“什么人,军营重地,岂是你说闯,就能闯的。”
这汉子一张脸宛如黑炭,面色尽是疲惫之色,然,那双狼一般的眼睛却是吓得这名袁军士卒差点叫了出来,只见他不耐烦的问道:“你为何拦我?不是说袁公招揽天下英才吗?怎么还有把我拒之门外之理?”
士卒闻言一愣,随即哈哈大笑,揶揄的问道:“你也算是‘英才’?”
那眼神颇有几分挑逗之嫌,显然是这几日见多了这样的人。
另外一名年纪较长的士卒却是伸手指着不远处的招兵处,朝这汉子不耐烦的说道:“征兵处就在那,想当兵的话,就去那报名,别来烦我们。”
汉子顺着这名袁军士卒的手,看了过去,只见不远处的招兵处,此时已经排起了长龙,前去报名的多是一些脸色蜡黄,衣衫褴褛的人。
这些人一看,就知道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佃民、百姓,他们也不是因为袁绍的什么名头才来,只不过是单纯的为了吃口饱饭而已。
这汉子自然不愿与他们一起,随即闷声闷气的说道:“他们不过是来当小兵,而我,却是要当将军的,怎可与他们一样?”
年轻的袁军士卒闻言后,轻蔑的说道:“哼,大言不惭,你这样的人,我每天都要遇见数十人,也要赶走数十人。”
汉子这才反应过来,暗道,原来这两人是嫌弃他没武艺傍身,还想一步登天。其,当下便有些恼怒的说道:“哼,燕雀岂知鸿鹄之志,你们别狗眼看人低。”
年轻士卒听到汉子的话后,当下便不乐意了,只见他拔出腰刀后,喝道:“呔!你这哪里来的山野汉子,也敢在此犬吠,你刚才骂谁是狗,有胆再说一遍。”
汉子瞥了眼那年轻士卒手中的腰刀后,不屑的冷声道:“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舞刀弄枪?给你三息时间,把刀收回去,如若不然,可别怪我不客气了。”
年轻士卒闻言一愣,随即一脸错愕的笑道:“你说什么?”
一旁的年老士卒也是摇头苦笑,暗道,这汉子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,他们虽只是看门的,但也当了数年兵了,什么场面没见过,岂是这汉子一句话就唬住的。
而那年轻士卒,在战场上可是实打实的杀过三名公孙瓒军的士卒,可见还是有些武艺在手,当下,这位年老的士卒也不出声,显然是打算让自己的同袍教训一下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汉子。
汉子眼神微沉,其在心中默默的数了三下后,朝那名年轻士卒摇头说道:“此时,即便你收回战刀,我也要教训你一下,让你知道,知道,并不是什么人,都能当面把刀的。”
“大家伙儿,快来看呐这,有人要打架。”
“居然有人胆敢挑衅袁公军营,他不想活了吗”
“你问我,我又怎么知道”
“那小子还真是将不自量力”
汉子与这名年轻士卒的斗嘴,自然引起了别人的关注,一时间,这袁军营门就被那些前来报名参军的百姓给围得水泄不通。
此时,有数百,上千人围观,年轻士卒自然不会堕了气势,只见他舞了个刀花后,朝那汉子得意洋洋的笑道:“此时,你反悔还来得及。”
汉子闻言后,却是摇头叹息一脸平静的回道:“此时,即便是你反悔,这一架,也得打。”
年轻士卒闻言后随之大怒,当下便提着腰刀朝那汉子冲去,期间,最终还不忘先声夺人一句,“呔,大言不惭,看我把你的舌头给割了下来泡酒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