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甄姜进入到屋内产子,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。从早上生到了傍晚,即便是放在现代,也是属于难产之列,更别说是这医学不发达的古代了。
杨帆身旁的张机更是紧张不已,只因刚才杨帆就对他交代过了,若再过半个时辰,甄姜还是生不出来的话,那他张机就得亲自上阵了。
这下,饶是淡定的张机也变得不淡定了,即便他和杨帆关系莫逆,但毕竟是要见到甄姜的身体,他可不敢保证杨帆真的就会那般大度,不秋后算账。
故而,张机连忙让人去把张蕊唤来,以防不测。
这小院里的人紧张不已,屋内为甄姜接生的稳婆则是胆战心惊,起先,她被杨帆唤来为甄姜接生,这事在常人看来,实在是天大的喜事,若甄姜还诞下麒麟儿的话,那她稳婆一家注定飞黄腾达了。
可往往事与愿违,谁又能猜到甄姜难产呢!这下好了,大喜事搞不好还会变成大祸事,这可由不得稳婆不上心了。
只见她在一旁不断给甄姜打气加油,看上去,她比甄姜还累。
见甄姜再一次累得香汗浃背,没了气力后,稳婆在心中连连叫苦,一边把早已准备好的参汤给甄姜服下,一边轻声说道:“夫人呐,您这样是真的很危险,不如这样,夫人您休息一会儿,待有些力气后,我们一鼓作气,把孩儿生出来,如何?”
这位稳婆一生接生过数百婴孩,岂会不知这个状态下的甄姜有多危险,唤做平时,她早就出去给主人家提醒,让其准备后事了,可这甄姜的身份不同寻常,故而她也不敢出屋相告,只顾在屋内为甄姜打气。
屋中的数名婢女早已是被甄姜的这副模样给吓得亡魂皆冒,站在一旁抖抖索索,显然是猜到了自己未来的结局。
可此时的甄姜早已累得气竭,只见她虚弱的说道:“保保住夫夫君的孩孩儿一一定要要保住。”
见甄姜说话,稳婆连忙附身去听,这不听还没什么,可一听到甄姜话中的内容后,可把稳婆吓得够呛,只见她又给甄姜喂了小半碗参汤后,焦急的说道:“夫人呐,您可千万别泄气,孕妇难产的情况老身也遇到过,夫人您先休息一会儿,等下听老身的,定能让夫人您顺利产下麟儿。”
可甄姜早已累得都快睁不开眼了,哪还听得进去稳婆的话。
稳婆见状后,不敢怠慢,连忙出了屋子,准备向杨帆禀报此事。
正在屋外焦急等待的杨帆见屋子被打开,稳婆从里面走了出来后,可屋内却未传出婴孩的啼哭,杨帆顿时眉头紧皱,连忙上前急声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院内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,一脸紧张的盯着稳婆。
稳婆哪经历过这样的场面,当下就被吓得抖抖索索,不敢搭话。
杨帆见稳婆如此模样后,心中也猜到了数分,只见他按耐住心中的焦急,朝稳婆轻声问道:“李婆婆,姜儿怎么了?”
这位李姓稳婆心神稍定,连忙低声回道:“杨骠骑,夫人体弱,难产,如今已是没了力气,老身有一法,可刺激夫人身体,让夫人顺利诞下麟儿……”
李稳婆越说,声音越小,因为她感觉得出来杨帆身上的暴虐之气,随后则是直接跪下,等候杨帆的抉择。
“什么?若如此做,夫人有何危险?”
荀彧就在杨帆身旁,故而也听到了李稳婆刚才的话,连忙问道。
李稳婆不敢隐瞒,回道:“夫夫人恐恐香消玉损。老老身出出来前,夫夫人曾说,保保住孩孩子。”
“什么?”
荀彧闻言后大惊失色,随后连忙闭口不语,这等大事可不是他能抉择的了。
院内顿时沉寂了下来,所有人都紧张的看向杨帆,就连甄逸父子也是大气都不敢出。
杨帆犹豫了一会,转头朝张机问道:“仲景,你怎么看?”
张机这时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,暗道,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。只见他在心中斟酌了一番后的朝那李稳婆问道:“可是用银针刺激穴位?”
李稳婆知道张机,故而不敢隐瞒,低声回道:“正是。”
张机皱眉说道:“唉,此法虽可以刺激人体,却是透支精神,恐有性命之虞啊。”
此时,杨帆可不相信这稳婆的手段,只见他朝张机言辞诚恳的请求道:“仲景兄,还望你出手相救我夫人与她腹中的孩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