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贵、王来兄弟早已被吓得面色惨白,不知该如何是好,王老爷子却是一脸愤恨,随后又无奈的看了王凯一眼后,朝牛勇低声说道:“牛将军,还请看在杨少爷是我孙女婿的份上,法外开恩,小老儿家中还有些田地,若是牛将军您肯放过我们一家,小老儿愿意双手奉上。”
对于土地这种敏感的话题,即便是贪得无厌的杨霸道也不敢要,只见他嘿声笑道:“嘿嘿,你莫非想害死我们不成?不过,那些田地若是换成钱财的话,我是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王老爷子无奈道:“如此,那还请牛将军宽限一些时日,让小老儿我拿着地契去县衙换来钱财为我孙儿赎身,如何?”
王凯哪想过会出这样的事情,这牛勇与杨霸道的做法简直是要他家破人亡啊,只见他红着双眼,朝牛勇骂道:“牛勇,你会遭报应的?有胆你就杀了我,你看我家将军会不会来追究你的责任。”
牛勇嘿嘿笑道:“你们杨家军是厉害,这不假,但我们治安部也不是吃素的,你们在地方滥杀无辜,本将身为卤城治安营的偏将,有权缉拿尔等,扭送至宪兵部,不过嘛,这路上若是你们死了的话,那就不用送了。”
此话一出,王凯差点气得背过去,原来这牛勇就没打算放过他们,如今说什么都晚了,只见王凯站在那里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杨霸道却是上前数步,指着自己的胯下朝王凯笑道:“若要我放了你,也不是不成,只要你从小爷我的裤裆里钻过去,说不定小爷我一高兴,就放了你们爷孙四人。”
王凯想都没想的喝道:“休想,杨家军将士只有站着死,岂能跪着生。”
牛勇瞥了眼王凯,指着王老爷子,朝王凯冷笑道:“你小子倒是不孬,不过你可要想好了,机会只有一次,你若不钻,他们都得死。”
王凯转头看着早已被吓得不知所措的弟弟们,以及年过半百的爷爷,牙齿咬得紧紧的,手上的指甲陷进肉中都不知道。
王凯沉默了半晌,突然朝王老爷子跪下后,哭泣道:“爷爷,您从小就教育孙儿要做个忠义之人,主公乃天下明主,正是值得孙儿追随的主公,如今这伙贼人竟然要孙儿下跪,孙儿死也不答应,主公曾言,自古忠孝不能两全,还请爷爷勿要责怪孙儿的不孝。”
热血男儿,肝胆相照,军队就应该是由一群热血青年组成,他们心怀梦想,他们胸中坦荡,他们无惧无畏。
王凯的这一番话说得王老爷子热泪盈眶,张三、李牛闻言后,亦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。
只见李牛豪迈的吼道:“死就死吧,脑袋掉了,碗大个疤,有何惧哉,可恨,老子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上,而是栽倒在你们这些杂碎的手中,可恨。”
张三亦是洒脱的笑道:“哈哈,我们来是三兄弟,走是兄弟三,死就死吧,没什么好怕的。”
王老爷子听着王凯三人那慷慨激昂的话语,感叹道:“孙儿,爷爷没白教你,杨骠骑是个好人,我们又怎能让杨骠骑平白无故的堕了名头?他麾下将士钻裤裆,这若是传出去,有损杨家军的声誉,今日,我们爷孙四人一起死。”
王贵、王来两兄弟,深受感染,也是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,“大兄都不怕,我们也不怕,死就死了。”
牛勇怒极反笑,只见他阴测测的说道:“好,好,本将倒要看看你们到了我卤城牢狱里面后,还是否会有这般豪言壮志,都给本将押回卤城。”
王凯等人被押走后,牛勇还派人看守现场,以免到时候军方来人扯皮,讨要证据。
牛勇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,殊不知,这一切都被一双眼睛给目睹了全过程。
他,就是马老爷子,马老爷子是王老爷子的邻居,傍晚时分,王老爷子的家中突然喊声大作,咒骂不断,马老爷子便留了个心眼,透过那土墙的缝隙看到了事情的经过。
值此王家大难之际,马老爷子哪还管得了许多,不顾家人的劝阻,牵出家中那匹小毛驴骑上后就朝戊夹山下的杨家军营地赶去。
夜半时分,马老爷子终于赶到了军营,却被守卫拦住。
“站住,军营重地,闲杂人等不得闯入!”
马老爷子一脸焦急的解释道:“这位后生,我是南面夹村的村民,我有事求见你们将军,快带我去,晚了就来不及了。”
守卫听到马老爷子的解释后,随即笑道:“原来是王凯村里的啊?老爷子,这大半夜的你不在家中睡觉,来我们军营作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