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光为人处事老练,自然不会言明其中缘由,不过,杨奉也是人老成精,从那兵围卤城一事中就可看出许多端倪,他对徐晃没有丝毫隐瞒,直接把书信递给徐晃。
徐晃接过书信后,一目十行,很快就看完了书信,纵然他徐晃胆略奇大,可,也被信上的内容给吓了一跳。
暗道,在军中但凡是能统兵上千的偏将,无疑不是对杨帆忠心耿耿之辈,况且,即便是那偏将真的反叛了,他麾下的一千将士也不可能全部跟着叛离杨家军,杨家军素来军纪严明,法不容情,那偏将既然敢冒杀头之大罪,公然起兵围了卤城,可见其中必有隐情。
思至此处,徐晃感觉手中的书信重逾千斤,此事干系重大,搞不好,杨奉也会受到牵连。
看着杨奉那期盼的眼神,徐晃只好咬牙说道:“将军,此事,将军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,赶紧把这封信上报给主公,然后与那杨光划清界限,证明将军你的清白。”
杨奉为难道:“可那杨光是我族弟,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出事啊!”
徐晃也很为难,但有些话他总得说出来,只见他这般说道:“将军,若是那杨光没有错的话,主公定会发兵去救,若是他有问题的话,将军你这般为其开脱,免不了惹祸上身啊!”
杨奉还在犹豫不决之时,突然,下人来报,言,谛听营统领,贾诩来访。
贾诩的到来,可把杨奉、徐晃二人给吓得一跳,只要是杨家军中的任何一人,都不愿意贾诩来拜访他们,只因,贾诩一到,必有祸事。
杨奉当下不敢怠慢,连忙与徐晃一道前去迎接。
正在门外等候的贾诩见徐晃也在杨奉府上后,便猜出了一些其中的缘由,但他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朝杨奉、徐晃笑道:“诩突然来访,有些唐突,还望杨将军勿怪啊!哟,公明也在啊!”
杨奉连忙笑道:“贾大人能光临寒舍,真是令我高兴啊,来,来,来,请到府中一续。”
徐晃被贾诩那深邃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,连忙抱拳说道:“既然贾大人来找杨将军有事商谈,那我就告辞了。”
贾诩闻言后,却是上前一步,拉着徐晃的手,笑道:“公明这是何故?为何我贾某人来了,你却要走,是不是贾诩哪里得罪了公明?若真有,还望公明坦言相告,诩,定改正。”
徐晃面色颤颤,笑道:“哪有,能陪贾大人说话,晃,求之不得。”
贾诩闻言后,不由分说,就拉着徐晃自顾朝杨府内走去,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公明就先别走了。”
三人一路来到正堂,杨奉命人端茶上酒后,问道:“文和啊,你来寻我,何事啊?”
贾诩先是端起茶杯,喝了口茶水后,轻笑道:“这茶,好,初尝,味苦,苦尽,甘来。”
言落,只见贾诩把茶杯放在身前的案几上,伸手从一旁的盆栽中采摘了几张叶子,放进茶杯中,淡淡的说道:“然,这得之不易的甘甜,加入少许沾染灰尘的叶子后,却变得索然无味,有时,还会变成致命的毒药!”
贾诩的这番话,让杨奉冷汗直流,‘哐当!’,手中的茶杯掉在案几上,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接话。
徐晃则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杨奉前脚刚收到杨光的书信,贾诩后脚就来了,这动作难免有些让人措手不及。
见杨奉不说话,贾诩随即笑道:“杨将军,你这是何故?这一失手,上好的茶汤,就浪费了,可惜,可惜。”
听着贾诩这一语双关的话,杨奉哪还不知道杨光的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,既然贾诩知道了,那主公,杨帆也必定知道,此时,贾诩突然来拜访他,看似偶然,实则必然。
思至此处,杨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,当下从怀中取出书信放在案几上,朝贾诩苦笑道:“文和,我是大老粗一个,你别这般说话了,我实在怕了你了,这是我那族弟,杨光的书信,他让我帮他渡过此次难关,刚才我与公明商议,也正欲把这信上报给主公,可还不等我去,文和你就来了。”
贾诩随即起身,走到杨奉面前,把那倒了的茶杯捡起,放在案几上,随后又亲自给茶杯重新倒满了茶水,笑道:“杨将军以后喝茶,可得注意了,那不好的茶叶,还是不要放进来,以免喝下后,坏了身子,你说是不?”
随后,贾诩伸手一邀,朝杨奉笑道:“请!”
语落,贾诩抓起那封书信后就告辞离开。留下杨奉、徐晃在那尴尬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