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人年不过十六七岁,生得俊朗挺拔,然,却是浑身煞气凛然,即便是久经战阵的老卒,也不一定具备这等气势。
这群西门家的仆人哪经历过这等阵仗,当场便被吓得尿了裤子。在那支支吾吾,结结巴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劲装年轻人显然是个急脾气,同时也是个心狠手辣之辈,他在等了半天也没等出个结果后,直接捏碎了这名仆人的喉咙,随后一脸嫌弃的丢在一旁。
见死了人,其他西门家的仆人更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他们均是脸色惨白的看着。
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,随即不耐烦的问道:“我再问一遍,把你们刚才谈的话再说一遍。”
这些人本就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,先被气势所摄,后又死亡威胁,不多时,他们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,把自己知道的,猜测的都给说了出来。
一名身材异常魁梧的劲装汉子听完后,连忙朝身旁的那位年轻人沉声道:“少将军,依末将看来,那人定是杨帆无疑。”
青年在心中琢磨了一番后,冷笑道:“这杨帆还真是胆大,真以为在自己的老巢就能如此放松警惕,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”
直到此时,就算再笨的人都能猜出这伙人的意图,他们出现在晋阳城,只为杨帆一人。
随后,青年朝那魁梧汉子使了个眼色,汉子会意,连同其他人把这伙西门家的仆人全都给捏碎了喉咙。
待处理好了以后,魁梧汉子来到青年身旁问道:“少将军,杨帆就在城中,且身旁护卫不多,正是下手的好机会!”
青年闻言后,清冷的笑道:“还以为此行要颇费些周章,呵呵,没想到他杨帆居然送上门来了。”
临近傍晚,夕阳余晖照耀着街上行色匆匆准备回家的百姓,逛了一下午的杨帆等人也走在回家的小路上。
这条小巷的尽头就是骠骑将军府的后门,杨帆一手抱着小杨麒,一手拉着甄姜的玉手,慢悠悠的走着,这样宁静安详的生活对于杨帆来说,实在不多,故而,只见他全身心的投入其中,对于外界环境全然不顾。
青石板铺筑的小巷曲幽通深,为这昏暗的巷子增添了几分宁静。
太史慈刚一踏入巷子,就感觉很不对劲,不知为何,他的心绪一直不宁,刚想要出声提醒杨帆,却看到主公一家三口的幸福模样,最后抉择再三,太史慈还是没有打扰。
太史慈抬头四处张望,可两旁的房楼之上,却未有任何不妥之处,不过,多年的游侠生活让他觉得还是哪里不对劲。
杨帆身系并州数百万人的幸福生活,更是数十万杨家军的核心所在,他的每一道命令都会改变许多人的未来,可谓是并州第一人,若是他遭遇不测,太史慈真的不敢想象蒸蒸日上的并州究竟会变成什么模样,愤怒的杨家军又会朝何人发泄怒火。
太史慈身旁的十余位龙虎卫也都是军中老手,他们虽然没有太史慈那般敏锐的感知,但随着不断深入巷子后,他们也还是发现了不对劲。
一名龙虎卫快步走到太史慈身旁,疑声说道:“太史将军,不对劲啊,寻常那些猫啊,狗啊的,怎么都不见了?静悄悄的让人有些害怕!”
可谓是言者有心,听者更有心,这名龙虎卫的话让太史慈的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,直到此时,他也终于知道这条巷子是哪里不对劲了。
寻常猫狗,嗅觉灵敏,对危险的感知更是人类所不能及的,这些把巷子当家的小动物,如今却是一只都没有,可见这附近埋藏着让它们害怕的东西,在这城中,绝对不会有什么凶兽猛禽。
既然不是凶兽猛禽的话,那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人。只有杀气,才会让动物害怕躲避,带着杀气的人究竟是什么来路?
在这晋阳城中,有如此浓烈杀气的人,不是杨家军的将士,就只有屠夫了,屠者,屠尽万物,养气孕煞。那不怀好意的屠夫?不就是刺客吗?
太史慈脑中的想法逐渐清晰起来,待想通了一些事情之后,只见他连忙把手中的包裹物品丢在地上,快步走到杨帆跟前,将其护在身后,背后的双铁戟也随之出现在手中。
其余龙虎卫见状后,哪还敢怠慢半刻,纷纷抽刀在手,紧紧护住杨帆三人四周。
见太史慈一副严肃的表情,加之他的动作,让杨帆一脸疑惑的问道:“子义?发生了何事?”
太史慈一边紧紧的盯着两旁的房楼顶,一边沉声回道:“主公,这里不对劲,我们还是退到大街上,招来人手再说。”
听了太史慈的话后,杨帆也感觉出了这条巷子的不对劲,随即抬头看去,却见两旁的房楼顶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名黑衣人,他们或攀岩走壁,或借助绳索,不多时,便把杨帆等人的前后路给堵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