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郭嘉还在卖关子,杨帆就气不打一出来,直接没好气的说道:“不想说,那就别说了。”
不知从何时起,杨帆的心也变得坚硬了起来,即便是爱妻身死,他此时的想法竟是该如何统一北方,待机会来到时,仇自然会报,却也不急于这一时三刻。
或许,这就是王者之心,又或者,是帝王心性,常言道,自古无情帝王家,或许,这就是由来吧!
面对权利和欲望,又有几人真的能抵挡得住,崇高的理想,光辉的未来,不过是当权者为了迷惑人才的一种手段罢了。
对于杨帆来说,他的心境正在逐渐演变,有道是,有得必有失,恒古不变的道理,你得到什么,必将付出什么,或许失去更多的东西。
这,就是高处不胜寒的道理。
杨帆这句无心之话,却暗暗蕴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,他身处高位,掌管着许多人的生死,他的话,必然会被其他的人铭记。
不管是无心之举,还是有意而为,都将代表着杨帆的意志,驱动着杨家军前行,指引着并州数百万军民未来的方向。
闲暇时光,郭嘉或许敢与杨帆开个小玩笑,不过,在这大堂议事之际,他可万万不敢施展欲擒故纵的把戏,卖杨帆的关子。
随后,郭嘉连忙回道:“既然凉州马腾希望我军介入冀州战场,让其有可趁之机的话,那我们何不将计就计,如了马腾的意,趁了他的心呢?”
杨帆眉头微皱,暗道,郭嘉这小子竟然还敢卖关子,当下便是不悦的沉声道:“奉孝,此话何意?且说明白些。”
这时,戏忠、荀彧、贾诩等聪智之辈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数分郭嘉的意图,不过,谋略冀州,那是规划许久的战略宏图,怎能为了这么一个不是契机的机会而转变战略目标呢?
这是大方向,可不是小规模战役的剑走偏锋,如此一来,并州数年内对幽、冀二州付出的人力、物力岂不是要为之东流?
不过,他们也都是竖耳静听,静待郭嘉下文,这时,戏忠已经开始琢磨待会怎么反驳郭嘉的话了。
郭嘉回道:“主公,我的意思是,我军何不将计就计,故意调动军队,造成准备进攻冀州的假象,用来麻痹凉州的马腾、韩遂二人,他们不是想图谋我军的并州吗?”
“大军一动,马腾必信,到时他们凉州军来犯,我们也好掉转枪头,杀他个措手不及,趁势一举拿下凉州。”
“袁绍久久不敢与公孙瓒决一死战,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,不就是我军的动向让袁绍不敢放手一搏吗?此时机会不正好来了吗?”
“我军可往凉州、冀州广派探子,散播此番我主遇刺,就是袁绍做的谣言,原因就是袁绍害怕我军真的东进。”
“随后,我军就制造真的要东进的假象,打着为主母报仇的旗号,这样一来,既能让马腾放下警惕之心,也能让袁绍投鼠忌器,更能让公孙瓒瞻前顾后。”
“待我军动了,马、韩联军就会大举来犯,到那时,我军再掉转枪头,杀他个措手不及,一举拿下凉州。”
郭嘉在那款款而谈,大说心中想法,殊不知,杨帆的脸色已经变得异常难看,堂内众人亦是脸色猛变。
郭嘉敢说,也是真心为杨帆着想,不过,纵使他的出发点很好,又兼之计谋不错,但是,这也要考虑杨帆是否真的有接纳的胸襟。
就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,难免有些逼宫之嫌,若是杨帆同意,则会有人说他无情,即便是已经亡故的妻子,他都要拿来做些文章;若是他生气不同意,也会有人说他胸襟狭窄,嫉贤妒能。
郭嘉这可是把一道左右都要伤的难题摆在了杨帆面前,让他自行选择伤得少的那边。
戏忠等人也为郭嘉的年轻气盛,着实捏了把汗,即便得到杨帆的器重,也不能这般挥霍杨帆的信任。
就在杨帆欲要发作之前,荀彧连忙出列说道:“奉孝此计虽然有些大胆,乍一看,其中漏洞百出,不过,待回过神后,细细品味的话,又合乎情理。”
“主母新丧,攻略凉州也算是为主母报仇,不过,我们该出兵几何?从何处出兵?途中辎重运输该如何保障?我们该如何对付凉州铁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