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帆一声令下,六万南大营便开始行动了起来。
先是文聘的两万先锋在当天夜里就出了壶关,朝着河内郡疾驰而去。
大战的黑云正逐渐在河内郡上空凝聚。
从董卓身死,李、郭之乱后,司隶就成了无主之地,只要有些威望,就可任一郡太守。
自前几日,杨家军开始在壶关集结后,河内太守就逃之夭夭,留下各县县令在那胆战心惊,最后,司马家因是河内望族,故而被推到了这个风口浪尖上,司马防也就莫名其妙的做了这河内太守。
河内治所,怀县。
司马防召集了各县县令议事。
期间,司马防直接说道:“探子来报,杨家军前日兵出壶关,文聘的两万先锋已达高都境内,不日便可翻越太行山进入到我河内郡,诸位怎么看?是战是和?”
“什么?杨家军来了?”
“这可如何是好?”
“我们这些人怎会是杨家军的对手?”
“惨了,惨了,我家的田地要被分出去了!”
各县县令在听到司马防的话后,无不是神情惶恐,胆战心惊,这些县令多是当地士族子弟,平日搜刮民脂民膏时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手,如今大军犯边,却让他们变成了无头苍蝇一般,只会嗡嗡乱叫。
司马防心生厌恶,这群人平日间的做法,他又何尝不知,此时见他们的这副表情后,还真是让司马防有些大快人心的感觉。
野王县令胡瓢突然小声地说道:“不如,我们把温侯吕布迎入河内,让其为我们抵御杨帆,如何?”
“好啊,好啊……”
“此计甚好,吕奉先乃天下第一武将,有他在的话,必定能挡住文聘。”
“我看此计可成”
胡瓢的话顿时得到了许多县令的支持,可见胡瓢在河内世家中威望很足,此时,已经威胁到了他们家族的利益,谁还会去管司马防这位太守同不同意。
而司马防似是猜到了这群人会如此做一样,面色无喜无悲,让人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胡瓢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老神在在的司马防,轻笑道:“司马太守可别往心里去,我们这也是为了河内不被外地侵扰而已!”
司马防微微一笑,从怀中掏出河内太守的印绶放在身前的案几上,笑道:“我自知才能有限,不能再继续执掌河内,此番退位让贤,还请诸公另择贤能。”
司马防如此识趣,还真是令胡瓢有些刮目相看,他也就不再做作,直接收了太守印绶,笑道:“我等河内世家,必定铭记司马家的善举。”
司马防闻言后,冷笑一声,自顾走出了太守府。
随后,河内世家以胡瓢为首,一边招募兵勇准备抵御文聘兵锋,一边派出信使前往河东,邀请吕布入主河内。
有时候,不得不说这些世家是目光短浅,还是厚颜无耻,当初河内无灾无祸的时候,不曾想到吕布,如今杨帆大军来犯之时,才想到依靠吕布来抵御。
这算是后知后觉,但也不知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说服吕布。
不过,胡瓢等人即便亡羊补牢,也为时已晚。
只三日,他们的使者还未赶到河东郡,文聘的两万先锋大军就已经从太行山进入到了河内郡,河内郡没有带兵之将,各城池皆是望风而降,文聘不费吹灰之力,数日内就打到了怀县城下。
这时,胡瓢等人才深刻的感受到何为恐惧,何为末日,两万大军旌旗招展,气势如虹,只远远看去,便让人肝胆俱裂。
这日,凌晨,红日初升。
文聘单人独骑来到怀县城下,大马金枪,好不威风。
只见他长枪遥指城头,大喝道:“前几日,骠骑将军遭到刺杀,根据我军探得的消息,那些刺客就在怀县城中,尔等快快打开城门,让我军进城搜查刺客,如有怠慢,视为刺客党羽!”
欲加之罪,何患无词!
文聘这话说得胡瓢欲哭无泪,虽有心抵抗,可看到那两万虎视眈眈的杨家军后,实在让他提不起丝毫反抗之心。
胡瓢来到城头,俯身朝文聘高声回道:“文将军,我们怀县城中断然没有刺客,想必是你们弄错了!”
文聘当然知道城中没有刺客,可他得到的命令是为大军先锋,拿下河内,这时见胡瓢搭话,听其语气,颤颤巍巍,观其形态,战战兢兢,当下他便觉得有戏,随即冷笑道:“哼,有没有刺客,你说的可不算,本将再说一遍,即刻打开城门让我军进城,如若不然,视为与刺客同罪!打破城池,鸡犬不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