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诞言语间暗有所指,韦康也只是微微一愣,就明白了韦诞话中的意思,只要涉及到家族利益,韦康也不好强行揽事,当下也就闭口不言,场面顿时冷清了下来,气氛沉闷得让人尴尬不已。
从卫家兄弟的表现来看,卫宁就猜出了他们不想插手此事。这让卫宁在焦急之余,却又无可奈何,突然,一道灵光在卫宁脑中闪过,卫宁顿时有了主意。
卫宁先是起身走到房门前,打开门窗,查看了一番外面的情况,确定无人注意到这里时,他又再次紧闭雅间的门窗,朝韦家兄弟低声道:“二位贤弟难道不知杨帆就是我们世家的敌人吗?你们看,他到一个地方,一个地方的世家注定将被连根拔起,数代甚至数十代的积累都将落入杨帆的腰包,你们就甘心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杨帆来查收你家数代的积累不成?”
韦康想都不想的回道:“自然是不想,谁愿意把自己的财物全都送给别人?”
而韦诞却是一愣,他不知卫宁想要表达什么意思,当下也不说话,只顾静待下文。
卫宁小声说道:“我兄长把家中所有的钱财、土地全都上交了杨帆,而如今,却是换来了什么?什么都没有,只是留在杨帆身旁另作他用,你们说,杨帆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不愿意给,他说那种话又会是什么意思?”
韦康皱眉道:“难道是打算先把世家的钱财骗来,然后再一脚踢开,让其自生自灭?”
这时,韦诞终于明白了卫宁的险恶用心,连忙说道:“杨骠骑用人,从来都是任贤为能,岂会做出那等事来?”
听了韦诞的话,韦康又是面露犹豫之色,可见,韦诞在其心中占据了相当的份量,卫宁知道,如果他不能说服韦诞,那他来长安就会徒劳无功,连这两人都不能说服,又岂能说服韦家的当家人,韦端呢。
卫宁叹息道:“仲将,杨帆虽然对外说是任人唯贤,但你看看,杨帆麾下,有几人是我们世家子弟?除了那荀彧、荀攸两兄弟外,在杨家军中的其他管事人,哪个不是寒门出身?你说,我世家子弟从小饱学诗书,就拿这才学来说,哪个不比那些寒门子弟强上数倍?可杨帆他用了吗?这不过是他削弱我们世家的一种手段而已,仲将你难道就真的要看着你韦家步了我卫家的后尘?”
韦诞的脑海中划过数十位杨帆身旁的能人,果不其然,还真如卫宁说的一样,当下他也是犹豫不决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卫宁一见韦诞的模样,便知有戏,当下接着说道:“我们远的不说,就来说说那河内郡的司马氏,司马氏可谓是我司隶地界的豪门望族了吧?那司马懿更是天纵奇才,还打败了杨帆麾下的大将,文聘,可后来呢?杨帆拿下怀县后,司马防也不过是继续当他的河内太守,而司马懿则不知去了哪里?”
卫宁的话,让韦诞不知该如何相驳,然,隐隐间,他却觉得卫宁有事瞒着他们。
韦康见自己的二弟不说话,便以为是被卫宁的话给说动了,当下决定道:“仲道言之有理,但此事干系甚大,我们还需请示家父,不如仲道与我们一道前去面见家父,如何?”
卫宁惊喜道:“宁,求之不得!”
不多时,韦康兄弟就带着卫宁来到了长安城中一座占地极大,造型古朴的府邸门前。这,就是长安第一豪族,韦家的府邸。
这时,韦端正与好友金尚在客厅中把酒言欢,好不自在,突然,却听下人来报,言自己的两个儿子带着河东卫家子弟卫宁正在厅外求见。
韦端不明所以,但也叫人把他们唤来。
韦康兄弟一进客厅,就连忙朝韦端、金尚拜道:“孩儿拜见父亲,拜见金叔父!”
金尚先是看了看虎背龙腰的韦康,又瞅了瞅文气环身的韦诞,羡慕的笑道:“休甫,你家这两二个麒麟儿可真是越来越不得了了!”
金尚性格耿直,加之对刘氏格外愚忠,他刚被天子委任为兖州刺史,然,如今的兖州却是曹操的后花园,金尚无奈之下,只好转道长安,前来向自己的老友-韦端求招。
金尚之名,作为司隶世家子弟的卫宁,可谓是如雷贯耳,耳闻能详,也恰恰是金尚的出现,让卫宁看到了一丝希望。
得到老友夸赞,韦端连忙谦虚的回道:“元休,这两小子不能夸,一夸啊,那尾巴都得翘天上去了。”
随后,朝韦康问道:“元将,何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