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真?”韦端闻言一愣,诧异的问道:“元休,小儿拙计,焉敢班门弄斧,杨骠骑身旁的典将军可是连鲜卑人都会感到颤抖的存在啊!”
金尚笑道:“休甫,切勿妄自菲薄,元将的武艺亦是世间翘楚,如今天子蒙难,正需我等奋力向前,不畏险阻,解救天子啊!”
金尚这一顶高帽子酣然盖下,竟让韦端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韦康洒脱的笑道:“父亲,即便是遇上那典韦、黄忠之流,孩儿不虽敢说一定能胜之,但抵挡一二还是不在话下。”
事态正往张绣乐意看到的局势发展,正值韦端犹豫不决之际,如此良机,张绣岂能错过,只见他沉声说道:“韦老大人,我们京兆尹、弘农两郡背靠黄河,加之我军又驻守函谷关,如此地利,纵使他杨家军再怎么精锐,也能强渡黄河不成?”
“如此良机,错过岂不可惜?况且这天下之大,又有哪路诸侯真的愿意坐看杨帆一家独大?只要我们守住一二月,就是春耕时节,杨家军必将不战自退。”
张绣的话可谓是一剂强心针,说得韦端心中瘙痒难耐,待其犹豫片刻,随即沉声说道:“杨帆霍乱朝纲,视天子如掌中玩物,如此不忠之臣,我等世家豪强不忍见之,即刻起,老夫决定,招募兵马三万,由我韦家嫡子-韦康统领,严防死守黄河两岸,待击退杨帆那不仁之军后,再联合天下世家,一同清君侧,为天子尽忠!”
韦端这番话,说得那是大义凛然,至此,也彰显着京兆尹韦家,彻底与杨家军对立。
韦康兴奋莫名,连忙躬身领命,道:“父亲放心,孩儿定与张将军联合,共同抵御杨家军的侵略,只要有孩儿在,定不会让杨家军跨过黄河。”
随后数日,韦家直接张榜募兵,只不过短短几日,就募得兵马三万,在韦康的带领下,开往弘农郡黄河沿岸,准备隔河以御杨家军。
得到韦家的支持,张济随即松了口气,一边招募兵马,一边严防死守各处。
一时间,司隶地界风起云涌,一边是黄河北面,磨刀霍霍的杨家军,一边是黄河南面,枕戈待旦的世家联军。
韦端起兵反杨,作为其好友的金尚自然鼎力相助,金尚直接放弃了兖州刺史的官位,加入到了韦端麾下,出任谋士。
韦家的大动作,何其粗旷,简直是明目张胆,这等大事,自然被谛听营的探子探到,随之北上禀告杨帆。
这日,杨帆已经下达了作战部署,杨家军即将开拔之际,却意外的收到了谛听营的消息。
黄河太过险峻,不似其他地理环境,如此大事,杨帆自然上心,当下便召集麾下文武商议。
待人到齐后,杨帆率先开口道:“根据我方探子回报,卫宁如今正在长安,也正是因为他,说服了长安第一豪族韦家,只是短短数日,韦家就募集兵马三万有余,开赴弘农郡黄河沿岸,诸位说说,我军该如何渡过黄河?”
作为随军军师,郭嘉、荀攸二人也觉得此事颇为棘手,他们正在思考计策之时,只见卫觊率先出列请命道:“主公,我卫家出此大逆不道之人,着实让臣心中惶恐不安,还请主公应允,由臣率领先锋军,强渡黄河,捉拿叛逆卫宁,交由主公处置。”
见卫觊如此表现,杨帆在心中却是嗤之以鼻,然,表面上却要做足文章,当下回道:“伯觎忠心可鉴,我心甚慰,但是,本将并不是心黑手辣之辈,兄弟相残之事,我不忍为之,也不会为之。”
卫觊心生感激,连忙回道:“主公,舍弟做出如此荒唐之事,作为兄长,觊,理应受罚,不过,主公仁慈,不愿追究,觊,已是心生感激,还请主公应允,觊,定当为我杨家军扫清一切障碍。”
话说,任何事说得太过,便觉得不鲜,卫觊如此做作,当真令杨帆心生厌恶,然,将令一下,定是军破身亡,杨帆可不会拿麾下将士的性命,让卫觊来表忠心。
卫兹老谋深算,自然看得出杨帆的顾虑,当下说道:“主公暂且放心,区区世家兵马,还不用调动杨家军这等精锐之师,我卫家子弟,可为先锋,助主公降服韦家。”
只要不是折损杨家军,杨帆自然不会拒绝卫兹的好意,只见他豪迈的笑道:“卫县令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了,那本将再阻扰的话,岂不是辜负卫县令的忠心,也罢,此战就由卫家子弟当先锋,为我军开路铺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