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穆沉声道:“第一,张济军与我军相距不过数十里,双方的探骑已经是相互交叉,你要如何保证此次伏击不被对方探知;”
“其二,若我所料不差,张济军明日就会行动,我军只有今晚的时间能够部署,时间如此仓促,该如何寻找伏击的绝佳之地;”
“其三,天寒地冻,埋伏林中一夜,将士们即便意志坚定,但也难免会手脚僵硬,若是突然袭击,那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?你可知,稍有不慎,就是身陷重围之险;”
“其四,这白雪皑皑,要想不被发现,只能减少伏击的人数,人数减少,定要有大将相陪,而黄将军、太史将军身系我军南下之重任,不可轻易调离,那又有谁能胜任此职;”
“其五,张济军虽多是降卒,但也有两万西凉兵马,那些西凉兵马南征北战多年,其意志早已是磨炼得坚韧不拔,绝不会只因张济被擒而就束手待毙的;”
“其六,若是张济与张绣不在同一处,或是只擒住他们中的一个的话,也很难起到效果,若真是如此,那该如何处之?”
贾穆的这六个疑惑问得黄叙冷汗直流,呐呐无助,也不知该如何回答,当下只有求救般的看向黄忠。
黄忠起初也觉得黄叙的计谋不错,然,在听到贾穆的分析后,他就觉得这个计谋还真是漏洞百出。
见到自家儿子的囧样,黄忠随即笑骂道:“怎么样?吃瘪了吧?都说让你小子戒骄戒躁,看看,这才是谋士,你小子以后的路还长着呢!给老子安静的坐着,以后这般欠考虑的话,最好别说!”
骂了黄叙一句后,黄忠又朝贾穆笑道:“贾穆小子,可以啊,刚才我都差点同意了,”随后,黄忠又满脸严肃的问道:“不过,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主动出击,两军兵力相差悬殊,久守必失,贾穆小子,还是把你的计谋说出来吧!”
贾穆苦笑道:“黄将军,主公大军只需二三日便能赶到,凭借着龙虎卫之能,若是死守木桥,简直是易如反掌,何必兵行险招呢?得不偿失啊!”
黄忠骂骂咧咧的说道:“你小子别给本将打马虎眼,叫你说,你就说,用不用那是我自己的事,若是你不说,小心本将打你板子。”
看到黄忠眼中的坚定之色后,贾穆便知他更倾向于主动出击,当下只好回道:“那好吧,我就来谈谈自己的拙见!”
黄忠闻言后,咧嘴一笑,道:“我就猜到你小子已经想出计策来了,但就是憋着不说,这性格怎么和你爹一个样,要逼才会出气!”
贾穆脸色一僵,朝大大咧咧的黄忠翻了个白眼后,继续说道:“敌我兵力相差太大,这点我们知道,张济也知道,故而,我断定他不会想到我们会出其不意,主动出击,加之张济突然间增兵数万,其内部定然混乱,今夜,就是我军袭营的绝佳机会。”
黄忠闻言大喜,击掌笑道:“秒啊,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!”
太史慈接过话头,分析道:“贾穆所言有理,那数万韦家军降卒已成惊弓之鸟,此时张济军还未做出任何举动,由此可见,张济定然是忙着吞并这数万人,消化成果,只要我们偷袭得当,毁其粮草,扰其军心,那数万韦家军降卒必定会因此而引起哗变,到时即便不能击退张济,也能让其焦头烂额,无力再继续西进,待拖个三五日,主公大军一到,我军便可长驱直入,拿下弘农郡。”
贾穆微微笑道:“正是如此!”
黄忠虚心问道:“那贾穆小子,你说我们该出动多少人最为合适?”
对于此计的具体部署,贾穆显然已是胸有成竹,黄忠一问,他就起身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画出张济军营的大致布局,说道:“张济军北靠黄河扎营,分布官道两侧,因其明日就会出发,故而营门搭建得颇为简易,那营门的位置也正在那官道之上,我军现有一万五千龙虎卫将士,人人都是骑士,只需派出一万龙虎卫,可一分为二,两队人马沿官道突袭张济营门,一旦入营,逢敌便杀,一队中宫直进,直奔张济的中军大营而去,先砍帅旗,以寒其军心,一队绕道后营,我料定,张济的粮草定会藏于后营的官道南面。”
太史慈疑惑道:“你怎么就能断定张济军的粮草在官道南面呢?”
贾穆自信的笑道:“官道北面靠水,土地延年潮湿,若太史将军你是那看粮官,会把粮草放置在北面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