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帆闻言一愣,随即猜出了郭嘉此话的意思,当下隐晦的扫了眼还沉浸在悲痛之中的卫觊一眼后,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,回道:“那就由奉孝监斩!”
此事尘埃落定后,杨帆就朝卫觊三人吩咐道:“伯觎,你三人既然认我为主,那我便会一视同仁,这样吧,你三人即刻北上华韶山,前去书院学习,待结业后,最少也是一县之长。”
卫觊三人连忙领命而去。
如今雄关当前,加之又距离春耕不远,杨帆的心情也随之急切起来。
荀攸率先出计,道:“主公,如今要破潼关不难。”
杨帆急声问道:“如何破之?”
荀攸笑道:“有司马氏、卫家的前车之鉴,加之韦家兄弟还是我主的阶下之囚,韦端必然不敢与主公死磕到底,只需派出一能言善辩之士,就可说服韦端投降。”
黄忠却不认同,随即出列说道:“此计太过凶险,凡能言善辩之士,都是我主的左膀右臂,怎能轻易涉险,潼关虽坚,却只有五千守军,末将只需一日,便可率军拿下。”
杨帆笑道:“汉升勿急!”
而这时,郭嘉也完成使命赶了回来。杨帆见状后,连忙问道:“奉孝,如何?”
郭嘉笑道:“韦端面色煞白,金尚咬牙切齿。”
杨帆击掌笑道:“如此,那招降一事可成,不知你二人谁愿意走一趟?”
郭嘉、荀攸闻言后,相互对视了一眼,随之便是荀攸出列道:“我愿往!”
杨帆斟酌了一会儿,也点头同意了荀攸作为说客,前去潼关招降韦端。
而此时的潼关之内,则是愁云密布。
自从郭嘉当着韦端的面斩首了卫宁之后,韦端就是一副惶惶不得终日的表情,满面愁容。
这段时间以来,潼关外的木桥处,接连爆发战斗,那悲惨的嘶吼,无助的呐喊,不断侵蚀着金尚的心灵,让这位性格刚直的老人备受煎熬。今日,潼关之外,挑拨司隶世家起兵的卫宁也被斩首示众,这对于韦家来说,打击太过沉重。
见老友一副愁容,金尚连忙苦劝其坚定立场,不能被杨家军的所作所为给吓得乱了分寸。
夜半时分,韦端独自一人在屋中饮酒,韦端不请自来。
两人刚一见面,金尚就开始劝说,听得韦端烦不胜烦,当下低声喝道:“够了,元休,莫不是被擒的人不是你的儿子,你才会这般无所顾忌?”
金尚苦笑道:“休甫,元将、仲将被擒,我也难过,但是,还请你仔细的想一想,他杨帆既然抓住了卫宁,直接杀了便是,为何还要偏偏把卫宁押到关前,才斩首示众?”
韦端烦躁的回道:“不就是要让你我知难而退,开关请降吗?难道还有他意不成?”
金尚劝道:“不错,杨帆此举是有让我们开关请降之意,但他坐拥数万大军,为何迟迟不攻关,反而给我们演了这么一出?”
韦端没好气的回道:“那你说,杨帆此举何故?”
金尚分析道:“如今春耕即临,杨帆麾下数十万大军,每日消耗何其巨大,此番南征司隶,花费数月时间,动用了数万兵马,我猜测,杨帆军中已无粮,故而无力继续西征!”
说起这军略行伍,金尚还真是一窍不通,就连韦端也能看出潼关之重要,作为以军功彪炳天下的杨帆,又岂会看不出来,换做是他,即便军中无粮,也定会不惜一切代价,拿下潼关再说。
想到此处,韦端嗤之以鼻,恨声道:“潼关之险,西可连凉州咽喉之地,东可阻关东中原之军,杨骠骑何等人也,如此要地,怎会不握在自己手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