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了徐盛后,孙策的心情为之大好,当下就命人在城中重新寻得一处宅院,让徐母住了进去,而仆人、侍女皆是从孙家内院抽调,办起事来,更是轻车熟路。
如此,徐盛这才放心下来,决定跟随孙策,不日兵出丹阳郡。
这日,丹阳郡,宛陵城下。
五千丹阳步卒已经列队完毕,准备开赴九江,这群步卒,阵型凌乱,拖拖拉拉,然,那厉眸中不时闪过的寒芒,却彰显着这群人的不同寻常之处。
看着面前这五千名桀骜不驯的步卒,周瑜感慨道:“杨骠骑曾言,‘丹阳山险,民多果劲,好武习战,高尚气力,精兵之地。’,如今见之,果真如此!”
这群步卒,乃是周异亲自招募,其中艰难,唯有他自己才知晓,如今见儿子一语道破其中关键所在,当下惊讶道:“杨骠骑不曾来过丹阳,怎能知晓丹阳兵精?”
孙策满脸推崇,道:“杨叔战功彪天,知道丹阳兵也不足为奇,幸好当初听了杨叔的话,让周叔叔在丹阳募兵,如若不然,这么好的兵,不知该去何处寻得!”
周异抚须笑道:“伯符少有大志,年纪轻轻就勇冠三军,将来必成大器,这五千丹阳兵就划归伯符帐下,听候伯符的调遣!”
精兵在手,加之粮草充足,孙策难得意气风发,随即朝一旁的徐盛笑道:“文向武艺不凡,又钻习过兵法韬略,这五千丹阳兵,今日就交到文向手中,万望文向用此军,为我江东立下大功!”
得知自己将要统领五千兵马,徐盛激动得难以言表,当下承诺道:“承蒙主公器重,盛,定为主公拿下历阳。”
周异看了眼这位年纪与孙策相仿的青年,笑道:“这位小兄弟眼生得很啊,不知是哪家子弟啊?”
徐盛恭敬的回道:“盛,不是世家子弟,不过是家中有先辈曾从过军,当过兵,留下一些军旅心得罢了,不敢在周太守面前献丑!”
徐盛回答的样子,不卑不亢,已初具大将风范,周异诧然之际,笑道:“不错,不错,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定力,着实不错,然,历阳与丹阳隔着一条长江,你该如何过江呢?”
徐盛自信的回道:“如今正值夏季,河水上涨,不易出兵作战,此乃常情,我们能想到,刘繇也能想到,其江边防范定是疏忽,此时出兵,正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,而渡口只有区阿、牛渚、枞阳、柴桑四处,历阳守军最多只能防守牛渚渡口,素问主公与徐州牧刘备有旧,我军可向其借用渡口,从区阿过江,从广陵绕至历阳,便是兵出奇招!”
周瑜闻言后,眼神一亮,接着说道:“不错,先以文向的五千丹阳精兵为前军渡江,然后伯符在牛渚渡口摆出要过江的架势,吸引历阳守将的注意,到时出其不意,定能攻其不备,拿下历阳,我赞同文向此计!”
周异欣慰的看着周瑜,其实他心中也是这般打算,正想用来考考徐盛,却不知,人家早已是胸有成竹。
孙策击掌笑道:“事不宜迟,我这就书信一封,送与徐州刘备处,然后文向趁夜出兵,赶往区阿,待渡过长江后,以三支火箭为号,到时我佯装强渡长江,为文向争取机会。”
历阳城,乃是九江郡与丹阳郡的桥头堡,其城外有渡口,唤作牛渚渡口,亦是九江郡连接丹阳郡的重要城池,城中有守军五千,领兵之将唤作陈横,乃是刘繇麾下四骁将之一,与张英、樊能、于糜齐名。
这四人皆是从军武底层一路做到将军之位的悍将,对带兵打仗,可谓是极为熟练。
这几日,渡口对岸,周异的部众调动频繁,引来了陈横的猜疑,其当下严令麾下部将严防渡口,同时派出传令兵向阴陵的刘繇报信。
由此看来,可见陈横深谙战场之道,对于一些方面的把控,极为老道。
这日,正在巡查城防的陈横,突然接到手下部将的汇报,言渡口对岸,周异军正在集结,其中还有数千马军,似乎有强渡长江之意,陈横得知后,连忙带着三千兵马赶往渡口,只留下一千步卒把守城池。
待来到江边,只见对岸旌旗招展,鼓声震天,一杆大旗上,赫然写着‘孙’字。
陈横见状大惊,讶然道:“早就听闻这丹阳太守周异与孙策走得极近,不成想,他们竟然是一伙的!”
部将慌张的问道:“将军,对方人数粗略一看,不少于万人,而我军却只有四千,该如何是好?”
陈横恼怒道:“慌什么?现在正值夏季,江水暴涨,只要我们守住渡口,难道他孙策还能长着翅膀,飞过来不成?”
陈横一边安排士卒返回历阳押运箭矢等御敌之物,一边坐镇渡口,静待孙策军来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