合肥城中,孙策正在与周瑜、徐盛二人商讨如何收复庐江,却见陈横甲胄不全,慌慌张张的闯进堂中,禀报道:“主公,不好了,物资船队被水匪劫了八艘船。”
孙策闻之大怒,喝道:“陈横,本将命你押运物资,你竟然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,本将留你何用?来人呀,给本将拖下去,斩了!”
陈横见状大惊,连连磕头认错,趴在地上,不敢乱动。
九江新定,孙策就要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斩了陈横,周瑜的心中是又惊又气,连忙出列,为其求情,道:“伯符,我们不妨听陈横将军说一说事情的始末后,再下定论也不迟啊!”
孙策厉声道:“你这混账东西,还不快说,到底发生了何事?”
陈横不敢怠慢,连忙把周泰拦截他们船队的事情给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。
周瑜听完后,暗自松了口气,料想水匪连斗舰那样的战船都出动了,物资船队不过是寻常的民船,自然是不敌,当下笑道:“这事不怪你,陈将军,你下去休息吧!”
陈横不敢动,战战兢兢地看着孙策,孙策本就心情不好,此时又见陈横那唯唯诺诺的样子,心中的怒气更是不打一处来,只见他重重的拍了下身前的案几,恼怒道:“还愣在这里作甚?下去疗伤啊,再有下次,看本将不拔了你的皮!”
见孙策不再追究此事后,陈横连忙退了出去。看着陈横远去的背影,孙策暗自嘀咕了一声后,朝周瑜问道:“那周泰与蒋钦是何许人也?竟然有斗舰这种战船?连我江东,也没有几艘这样的战船啊!”
周瑜苦笑道:“看来,我们还是小看了那些诸侯。”
孙策心中满是不解,暗道,这说劫匪的事,怎么就扯到那些诸侯身上了呢?随即纳闷道:“公瑾,你此话何意?”
周瑜解释道:“周泰、蒋钦这二人,我早有耳闻,他们是下蔡一带的水匪,熟识水性,麾下有数百喽啰供其驱策,我还打算等庐江的事情一结束后,就去招降这二人,却不知,呵呵,他们还率先找了我军的麻烦!”
徐盛疑声道:“周郡丞莫不是以为这周泰、蒋钦之流是中原诸侯指派而来的?”
周瑜微微点了点头,笑道:“是,也不是,他们是来牵制我们,却不是受到任何人的命令,这群当匪,当惯了的人,岂会害怕朝廷官军?又怎会沦落到当朝廷的鹰犬呢?若我所料不差,定是有人去给周泰这些水匪通风报信,这才引来他们打劫我们的船队!”
孙策性急,咬牙恨声道:“我不管他们是受人之托,还是听命于人,他们打劫本将的物资船队,既成事实,不容改变,本将就要拿他们的血来祭旗!”
周瑜却不认同,眼下不是出兵的大好机会,连忙劝道:“伯符,那周泰、蒋钦二人虽是匪患,但我也关注过他们一段时间,这二人心怀百姓,时常劫富济贫,实乃绿林豪杰,我们正缺熟悉水战的将军,何不招安他们?”
孙策闻言一愣,在他看来,这周泰与蒋钦的做法,就是在找死,然,在听到了周瑜的话后,孙策却也生出了别样的想法,他要跨江而守江东之地,那熟悉水战的将军自然是必不可少,长江天堑横跨数千里,战将的数量也不能少,如今我手底下懂水战的将军,唯有黄盖一人,而且黄盖也只是半吊子,这寻找精通水战的人,就变得迫在眉睫,刻不容缓。
沉默了一会儿,孙策出声问道:“我军熟悉水战的人,不多,是该考虑、考虑,招募一些精通水战的人物了,诸位,你们可有好的人选?”
徐盛犹豫了一会儿,说道:“我倒是认识一人,此人的水上功夫着实了得。”
孙策惊喜道:“文向,你说的是何人?”
见孙策如此迫切,徐盛不敢怠慢,连忙回道:“此人唤作凌操,乃是吴郡余杭人,盛,去年南下避乱时,曾在徐州与此人有过接触,我来吴郡谋生,也是得了凌操的指点,主公若得凌操相助,打败周泰、蒋钦,应该不在话下。”
周瑜闻言后,眼中闪过一丝亮光,随后又暗淡了下去,还不等孙策开口,他就苦笑道:“文向说的这人,我知道,此人武艺不凡,加之身怀狭义,胆大果敢,在余杭诸县,也是侠名在外,可如今,此人却不在余杭,如之奈何啊!”
孙策讶然道:“公瑾为何这般说?莫非”
周瑜点了点头,无奈的回道:“月前,我曾派人前去余杭县请这凌操出仕,却被告知,凌操已经不在余杭县了,因是杀了当地的恶霸,凌操携子跑了,此时,不知在何处飘荡呢!”
“唉”孙策面色一愣,叹气道:“本是我囊中的一员大将,却是因为那些宵小之辈而流落他乡,公瑾啊,看来我们吴郡,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太平啊!”
从孙策话中,隐约掺杂着一些责备之意,毕竟,这是人才的流矢,周瑜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,无奈之下,周瑜唯有戴罪立功,当下朝孙策请缨,道:“伯符,不如让我去那周泰的老巢走上一遭,你放心,我定能说服这二人前来投在伯符帐下!”
孙策闻言一惊,他本是打算敲打敲打周瑜一番,让其知道他们将会错过什么,将来再遇到此类的事情,上心一些便行,可如今,周瑜却要立功表现,而且还是独闯龙潭虎穴,这让他如何能安心让其离开,只见他直接摇头,拒绝道:“不可,那等匪窝,即便是我去了也得小心对待,公瑾你身系我军要职,怎能轻易犯险?我不同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