阎象的话,犹如在一锅翻滚的油脂内,倒入了一盆凉水,瞬间就把屋内的气氛给炸得支离破碎。
纪灵面露愕然,杨弘、桥蕤则是冷眼相待。
袁术就好似那新郎官,刚准备进洞房,却被人给强行拉着不让,这种滋味,常人难以理解,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,才会懂得其中感受。
见袁术的面色阴沉得可怕,然,阎象却是丝毫不惧,只顾解释道:“主公啊,暂且听我一言,这张昭狼子野心,名为送礼,实则要陷主公于不义啊!还请主公三思,三思啊!”
袁术冷笑道:“人家都把传国玉玺送与我了,可在你眼里,为何就变成了狼子野心?难道,本人就不配拥有这传国玉玺吗?”
阎象急声劝道:“如今天下大乱,这传国玉玺看似是块至宝,实则犹如催命毒药啊!”
“够了!”袁术听得烦不胜烦,历喝一声后,指着门口,吼道:“阎象,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!”
“主公”
阎象还欲再劝,可刚出声,却迎来了袁术的爆喝。
“出去!”
看着阎象有些凄凉的背影,张昭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,暗道,这袁术还真是差劲得很,放着真心待自己的谋士不用,却偏偏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的话,这样的人,居然能活到今日,可见,袁家的底蕴,还真是深厚无比,不过,祖上余阴终究有用完的一天,袁术未来的结局,张昭也能猜个大概。
冢中枯骨,竟自以为天命之子,当真令人耻笑,这便是张昭此时对袁术的评价。
痴迷地把玩着手中的传国玉玺,袁术仿佛已经魂游天外,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而不能自拔。
然,他也知有外人在场,随口问道:“伯符贤侄有心啦,有心啦,这么贵重的礼物,让我如何受用得起啊!”
看着袁术只顾盯着玉玺,张昭在心中冷笑之余,回道:“我主年少,领地不过是些贫瘠的土地,此物乃天子专用,我主自知承受不起这传国玉玺的无上威视,故而,这才让我把它献与袁豫州,放眼整个天下,唯有袁豫州你这样的雄主,才配拥有传国玉玺。”
袁术闻言大笑,道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既然伯符贤侄送我如此大礼,那我怎么也要回送一些,张昭,说说吧,伯符贤侄想要什么?”
张昭轻声回道:“我主新定扬州,治下正是百废待兴,加之山林繁多,道路颇远,豫州素来富庶,不知袁豫州可否资助我们江东各类工匠五百人,战马一万匹,我主定会感激不尽。”
“什么?”袁术闻言一惊,暗道,那工匠是很多,可他还不放在眼里,但这战马,可是战略物资,平时送上几匹倒是无伤大雅,如今孙策居然狮子大张口,一来就要一万匹战马,这让他袁术如何敢送,即便是有,也不会相送。
想到此处,只见袁术为难的说道:“工匠的话,倒是可以送与伯符贤侄,不过那战马,实在太多了,我麾下也没有啊!”
见袁术没有一口回绝,张昭便知此事还有得谈,当下笑道:“江东之地,道路不便,无马难行,袁豫州最少也得给个八千匹吧?”
“五十匹,多了免谈!”
“七千匹?不能再少了!”
“你江东多是河川,要那么多马干什么?一百匹,已经到极限了啊!”
“六千匹?行了吧?我们用钱买!”
“你当这是路边的野花啊?想采多少,便采多少!”
“五千匹,这是我们的底线了!”
“两百匹,要就要,不要就拉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