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戎欣慰的看着臧霸,他孩儿就是这般了得,他不过才是问了一句,臧霸就能举一反三,可见,臧霸将来的成就,不可限量,如此良将,哪位主君不喜欢?
臧戎踌躇了一会儿,问道:“如今刘备已经战败,再无东山再起之力,我儿何不另择明主?正所谓,良禽择木而栖,良臣择主而侍,我儿是该考虑一下了!”
臧霸闻言后,脸色大变,惊叫道:“父亲,你为何这般说?你想要我投谁?莫非是那曹操不成?我主未死,我这就改换门庭,今后如何立于世上?父亲,你这是把孩儿往火坑里推啊!”
“哼!”臧戎冷哼一声,道:“当初我就叫你别投刘备,别投刘备,你偏偏就是不听,那刘备都会些什么?你看看他来到徐州后做的这些事情,有哪件事是让父亲顺心的?你看他施展的那些政令,不伦不类,一边讨好世家,一边压榨百姓,这是好人所为?这是明君所为?”
臧霸为之气急,辩解道:“父亲,主公何时压榨过百姓了?我只看到他为百姓免去赋税,让百姓丰衣足食!”
“唉!”臧戎恨铁不成钢的解释道:“我儿,你常年待在军中,怎会知晓民间疾苦,那刘备虽然没有明着压榨百姓,还免除了一些百姓的赋税,这看起来,他是在为百姓谋福利,实则不然,你看啊,他这边免除百姓的赋税,那边又加重世家的赋税,世家的赋税哪里来?还不是从百姓的手中剥削而来,到头来,受苦的还不得是百姓啊?就这样的人,我儿,你还说他是明君?”
“这个”臧霸面色微变,疑声问道:“父亲,当真有此事?”
臧戎叹气道:“确有此事,你看看,那些被他愚弄的百姓,居然还把他刘备给当作再世明君,说起这些我就来气!还有啊,你知道赵昱吧?”
臧霸闻言一愣,小声的问道:“是不是徐州以前的别驾,赵昱?”
臧戎点头回道:“正是此人,当初我父子二人刚来到徐州,便听闻过赵昱的名头,那才是好官啊,刚正不阿,从不偏袒百姓,也不袒护世家,哪位徐州人提到他,不得竖起个大拇指?可你看看,自从刘备执掌了徐州后,他做的那些事,是人事吗?把赵昱逼走不说,还任用简雍为徐州别驾,你自己说说,简雍的能力比之赵昱,如何啊?”
臧霸摇头道:“宪和比之当初的赵别驾,却有不如之处!不过,只需磨砺数年,宪和定能胜任别驾一职!”
臧戎叹息数声,重重地拍了下臧霸的肩头,苦口婆心的说道:“我儿啊,为父也不是背后说人坏话,只是,这刘备真的不是明君,即便是那曹操,也比之要好上百倍,况且,当初的刘备不就是在曹操的麾下吗?你看看,最后他都做了些什么?帮助陶谦对抗昔日旧主,这是臣子所为之事?依为父看来,这刘备就是个狼子野心之徒,我儿是大英雄,不能与之为伍,当断,还得断!”
臧霸被说得无言以对,一边是自己的老父亲,一边是昔日旧主,正当难以抉择之际,臧戎却是突然说道:“不如,把孙观、尹礼唤来吧!且听听他们的意思,再说!”
不多时,孙观、尹礼二将联觉而来,先是拜见了臧戎后,又从臧霸口中得知了这个情况。
一时间,二将也是难以抉择,毕竟,沙场征战之人,多是热血之辈,让他们来做出这个决断的话,实在有些难为人。
最后,尹礼则直接回道:“大哥,你说怎么做,我就怎么做,反正我尹礼的这条命,是大哥你救回来的,你投曹操,我也投!”
孙观则是有些自己的看法,只见他这般回道:“大哥,并不是小弟不愿与大哥通路,实在是刘使君还在人世,我等这般行径的话,日后难免落人口舌,弟兄们还怎么相信大哥你?”
尹礼则是不以为意的说道:“这有何难?投靠了曹操后,我们不打刘备便是,反正,如今我们孤军独城,不是死战,就是投降,死战我倒不怕,可是这拼死拼活,到底是为个啥?刘备都跑了,我们难道还要给他陪葬不成?这么多天,也没见他给大哥来过任何书信,他可曾管过我们的死活,依我看来,不如听从老大人的意见,投靠曹操算了!”
尹礼这话,看似是粗鄙之语,可细细揣摩之下,也有那么几分道理,话说他臧霸为刘备所做的这一切,也算是仁至义尽,他也不欠刘备什么。
犹豫再三后,臧霸还是决定听从父亲之言,开城投降曹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