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半月,中原大地,风平浪静。然,那大战前夕的压抑气氛,却让天下人都明白,这不过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罢了!
而如今,已到秋收时节,北方的两大霸主,亦是磨刀霍霍,可是,谁都没有率先发难。或许,中原战场的结果,便是那北方大战的导火索。
张勋的亲兵也返回了郯城,向其禀报了此事,却是与曹昂当初所言的一般无二,甚至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只因张勋迟迟不归,惹得袁术大怒,直接下令,对张勋的家族满门抄斩。张勋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孩儿、老父母,娇妻都被袁术给残忍的杀害。
一时间,张勋便猛地换了个人,浑浑噩噩,不知所措,整日酗酒,颓废度日,就这般又过了半月。
这日,颓废的张勋这才毅然决然的向着曹昂的住所走去。
得知张勋亲自拜访,曹昂闻之大喜,连忙亲到门外迎接。
看着满脸胡渣,眼神阴郁的张勋,曹昂的心中随之升起一丝担忧,嘴里问道:“张将军,你寻我何事?”
张勋木讷的看了曹昂一眼后,淡淡的说道:“这一个月都住在曹公子府上,期间公子对张勋的照顾,无微不至,尽心尽力开导张勋,张勋无以为报,只愿投在公子麾下,以此残躯,报答公子!”
曹昂闻言大喜,连忙拉着张勋,笑道:“那真是太好了,要不这样,张将军你洗漱一番,我这就带你去面见我父亲,他定会重用你!”
张勋摇头道:“张勋只愿拜在公子门下,不愿投在他人麾下,还请公子你,别为难张勋!”
曹昂不解的问道:“投在我门下与投在我父麾下,不是一样的吗?”
张勋淡笑道:“不一样!”
无奈之下,曹昂只好接受了这个现实,不过,如此大事,他还是要带着张勋,亲自前去面见曹操,向其禀报此事。
话说回来,曹操未必知道这一个月以来,他苦苦寻找的张勋,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!
郡守府内,曹操正与刘晔、程昱议事,突闻曹昂有事禀报,似是着急得很。
曹操闻之,便让侍卫去把曹昂带来,期间,曹操满脸疑惑的说道:“这小子,指不定又是去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,让老子给他擦屁股呢!”
刘晔打趣道:“大公子,聪明且性情谦和,胆大而粗中有细,主公当年的风范,想必他是不会去做的!”
曹操笑骂道:“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!”
不多时,便见曹昂带着张勋从屋外走了进来,刚进屋内,张勋看向曹操的眼神,先是阴沉恶毒,随后便一闪而逝。
然,曹操老谋深算,对于张勋这个陌生人,从走进屋内,他就一直关注,那丝仇恨的目光,曹操自然看在眼里,不过,曹操也没有率先询问,只待等着曹昂的解释。
曹昂先是给屋内三人行了个礼后,指着张勋,向曹操介绍道:“父亲,今日孩儿刚收了一个门客,特引来见过父亲!”
“哦?”曹操眉毛微微上扬,笑问道:“我儿也有门客了?实在难得啊!不过,为父看这位壮士,衣着洒脱,举止淡定,想必不是无名之辈吧?”
曹昂笑道:“他便是父亲你苦苦寻找的张勋!”
“什么?”
曹操三人大吃一惊,刘晔面色古怪,程昱满脸错愕,曹操更是恍然大悟。
直到现在,曹操也就明白了张勋刚才为何会对他投来仇恨的目光。
不过,曹操何许人也?当年只因为一丝猜疑就能无情地斩杀吕伯奢一家,如此心性歹毒、强硬之人,又怎会怕了张勋的眼神,只见他哈哈笑道:“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工夫,张将军可知,你让本侯找得好苦啊!”
张勋淡淡的问道:“在下不过是个只会带兵打仗的莽夫,何德何能,居然让曹公挂在心上?”
对于张勋的态度,曹操也不以为意,一边让人去准备酒菜,一边笑问道:“儿啊,你是怎么与张将军相识的?快快道来,也好让为父解一解这心中的疑惑!”
曹昂连忙把一个月前所发生的事情,全给曹操说了出来。
曹操责怪道:“儿啊,这等大事,你怎么瞒了为父这么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