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莒子也算是一员沙场悍将,临危不惧,当下命令袁军士卒四散开来,抵挡正在逼近的盾墙,延缓盾墙逼近的速度,同时,他又组建了一支敢死队,不惜一切代价,对着把守营门口的陷阵营将士,就是一阵猛攻。
深陷重围,袁军士卒皆是爆发出了罕见的战斗力,不要命的进攻着营门口,但是,那营门口就好似磐石一般,纹丝不动。
真可谓是进来容易,出去难。
看着不断逼近的盾墙,袁军的活动空间,正在被逐渐压缩。
韩莒子是看在眼中,急在心里,一边集结兵力强攻营门,一边不断鼓舞士气。
就在这时,只见许褚骑着高头大马,朝着韩莒子冲杀而来,其所过之处,皆是断肢横飞,鲜血淋漓,哀嚎不断。许褚乃是力大之辈,他只是随便挥舞一下手中的大刀,就会有一片袁军士卒命丧刀下。
起初,袁军将士,也试图围攻许褚,然,在绝对实力的差距之下,袁军将士所做的一切,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。
许褚用无数具肢体不全的尸首,向袁军的全体将士,宣告着,猛将的威严,不容侵犯。
韩莒子面露骇然,看着越来越近的许褚,他全身的汗毛,都在这一刻,一一乍起!
临危之际,韩莒子也表现出了作为战将的狠辣一面,只见他提着大枪,嚎叫着朝许褚冲锋而去。
那模样,却有几分狰狞骇人之状,然,在许褚眼中,此时的韩莒子,却是外强中干,不堪一击。
刹那之间,二人错马而过,只见那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韩莒子,竟被许褚给拦腰斩做两断。
韩莒子阵亡后,其麾下的士卒,皆是士气暴跌,军心动荡。
而这时,四周的陷阵营将士,已然形成了合围之势,正在不断剿杀着负隅顽抗的袁军士卒。
不管袁军如何发力,都会被陷阵营给抵挡回去,最终,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,那便是,跪地投降。
天亮时分,一万袁军,死伤过半,余者皆降。
邺城之上,袁熙一夜未眠,昨晚的杀戮,直到天明之时,才渐渐平静下来,看着犹如深渊一般的陷阵大营,袁熙不知道,他是胜了,还是败了,昨晚派出去的探子,直到现在,未曾有一人回来。这让袁熙,既是胆战心惊,又是心存幻想。
突然间,邺城外的官道之上,号角齐鸣,一彪军旅正从远处缓缓而来。
袁熙兴奋地问道:“正南,会是吕将军他们凯旋而归吗?”
审配却是面色沉重,暗道,若是吕威璜他们旗开得胜,那此时,就该有快马赶到,禀报喜讯,可如今,却是迟迟不见快马,审配的心,便逐渐跌落谷底。
见审配不说话,袁熙再次问道:“正南,你为何如此表情?”
其实,袁熙的心间,也在打着问号,暗道,即便是吕威璜打赢了,也得快马来报,然,如今不见快马,却看到军旅逼近,由此可见,吕威璜他们,怕是凶多吉少了,不过,作为赌徒,袁熙不会这么认为,他心中,一直在期盼着,奇迹的出现。
不多时,只见陷阵营正渐渐逼近,袁熙这才在心中叹息一声,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。
审配也附身袁熙耳旁,轻声劝道:“主公,看来是我军昨晚大败!杨家军有意引诱我军出城的,依在下看来,邺城不能再守,当速速作出决断!”
袁熙闻言一惊,问道:“那该去往何处?”
审配分析道:“主公,你不是召集了各地驻军,在安平国集结吗?安平国境内,有绛水、漳水、摩沱河,纵横交错,我军正好可以依托有利之地形,抵御杨家军!同时,派出使者北上,向大公子袁谭,说明冀州的危急,大公子得知后,定会派兵南下!驰援冀州的!”
袁熙皱眉道:“那何时退军为好?”
审配琢磨了一番,回道:“陷阵营即便是打败了吕将军他们,但在这邺城之中,我军还有接近两万的兵马,他们不敢轻举妄动的!依在下之见,今晚便可出城北上!”
犹豫良久,袁熙目光复杂地看着城外的陷阵营,感叹道:“如此精锐的兵马,天下间,何处不可去得?”
袁熙与审配都下意识的规避昨晚的战事,但,这并不妨碍他们揣摩期间的事情,能做到悄无声息,不放过一人,还歼灭了一万袁军,由此可见,陷阵营是多么的彪悍,这让袁熙心间,没来由地升起一股,无力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