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述问道:“这位公子,好生年轻,在下见你文质彬彬,不知是杨骠骑麾下,哪位大才?”
郭嘉笑道:“在下郭嘉,郭奉孝!”
崔述闻言一惊,连忙赞道:“原来是郭先生当面!小子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!”
随后,崔述话锋一转,说道:“若是郭先生担心城中有埋伏的话,那大可让吕将军先率军入城,控制了城中的四门后,吕将军、郭先生再过府一叙,如何?”
吕布被说得心头一动,朝郭嘉说道:“奉孝,这个办法不错,待我军拿下东武城后,谅他们崔家,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出来!”
而郭嘉却是听出崔述话中的另外一番含义,当下摇头笑道:“既然崔家主有心和解,那不如让你们的人都放下武器,出城投降,随后,在下定会与吕将军一道去贵府,面见崔家主,如何?”
听到郭嘉的话后,吕布的心中也起了个心眼,暗道,这崔述,口口声声要他们进城一叙,却始终不交出兵权,看来,还是防备着杨家军,毕竟,这东武城,崔家经营数十年,其中有多少崔家的人,吕布也不知晓,若是盲目率军入城的话,还会失去了骑军的机动性,成了那无牙的老虎,虽然他吕布骁勇不凡,但他如今,身为人父,心存抱负,对于未知的环境,他还是决定一步一步来得好,免得到时候在阴沟里翻船,那就贻笑大方了。
殊不知,吕布此时心中的想法,却是与郭嘉背道而驰,若是让郭嘉知晓的话,定会笑他一阵。
崔述也没想到,郭嘉会这般谨慎,当下笑道:“世人常言,‘人中吕布,马中赤兔!’,吕将军当年在酸枣城外,单人独骑,威震关东诸侯的事迹,如今更是被人传为佳话,难道,这小小的东武城,就让天下闻名的吕将军,不敢进了吗?”
吕布恼怒道:“混账,若是论这武艺,天下间,何人敢与本将对阵?区区一个东武城,何足道哉!本将今天,就进定了!”
没想到,对方一个小小的激将法,就让吕布上了当,吕布可是三军主将,既然话已出口,那自然是要兑现,如若不然,恐令麾下部曲,心存异想!郭嘉也是在心中叫苦不迭,暗道,吕布还是那般莽撞,如今这崔家,是什么态度还不知道,他就敢答应人家入城,不过,郭嘉此刻,也罢崔家人的心意,猜了个大概,当下也不出声制止。
崔述把身子微微一侧,伸手虚引,笑道:“吕布军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勇将,单凭这份胆量,何人能及啊?请!”
吕布本想哈哈大笑,可当他看到郭嘉那快变色的面容后,心中没来由的一个咯噔,暗道一声,坏了,又忍不住了。不过,他吕布是何许人也,就像崔述所言一样,他乃是天下第一武将,只要有赤兔马以及方天画戟在手,便是浑身是胆。
郭嘉一边在心中推测崔琰的意思,一边朝崔述笑道:“既然崔家主再三邀请,那我等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,还请崔兄在前引路,我等随后便来!”
随后,郭嘉让吕布交代了郝萌一句,让其时刻留意东武城的城门,若是城门有关上的迹象,那他们便可直接杀入城中,解救吕布。
吕布不解道:“奉孝,人家都说了,可以让我们先入城,待掌控了四门后,再去崔府也行!”
郭嘉摇头苦笑道:“哪有那般容易啊!奉先呐,崔琰此举,看似是有投靠之意,但也是在考验我军的胆量,若是我们这些领军在外的将军,有勇无谋,只顾打杀的话,那崔琰即便是现在投靠了我军,将来也会叛变的!毕竟,人家可是这个地方的霸主,我们说什么也要给人家这个面子吧!不过,若是盲目入城,也是着实不妥,这样吧,让魏续带五百人,把守此处城门,而郝萌,则带着剩下的人,留在城外,静观局势,至于我们两个,就去会一会那崔家的家主!”
宋宪急声道:“郭先生,你们不带上一些护卫吗?”
吕布也有点担心郭嘉,担忧地说道:“奉孝,宋宪所言不错,还是带上一些护卫为妥!”
而郭嘉则是洒脱的笑道:“不必了,就奉先我们两个入城,既然崔家有心,我们也不能太小家子气!”
言落,就见郭嘉率先朝城中走去,吕布愣了一愣后,也打马跟上,就这般,二人在崔述的引领之下,来到了一处气派的府邸外,此处府邸,修建得古朴大气,那匾额之上的‘崔府’二字,更是大气磅礴,令人为之侧目。
常言道,观其字,便知其人。
郭嘉也是被这一手字给惊得出声赞道:“好字,好字啊!”
“哈哈郭先生不愧是颍川大才,小老儿有失远迎,还望恕罪!”这时,府邸中门大开,两位中年书生,正从府内走了出来,其中一人率先开口朝郭嘉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