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珩伸手示意,道:“阁下但讲无妨,在下洗耳恭听!”
青年说道:“如今这汉失其鹿,各地群雄四起,天下战乱不止,韩大人身怀治世之才学,怎会安心做个闲翁?我主有拯救天下之大志,正需韩大人你这样的大才辅助。”
韩珩摇头婉拒道:“阁下有意,但也要看在下是否有心!”
青年笑道:“遥想当年,姜尚得知武王之志后,年过七旬都还千里相投,韩大人不过而立之年,正是建功立业之际,怎能就这般归隐?难道,韩大人真的忍心看到这天下的黎民百姓,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?”
韩珩心中赞叹,暗道,这青年虽然身材高大,但他面容青涩,想必年岁不大,如今听其言之凿凿,自信满满,韩珩便有了结交之心,当下笑道:“武王伐纣,乃是殷商昏暗,其顺天承命,阁下怎能把二者给混为一谈呢?”
青年摇头回道:“怎是混为一谈?韩大人难免有些强词夺理了吧?自灵帝起,汉地便是民不聊生,天灾人祸不断,又兵戈战端四起,如今沦落到这般地步,不是理所当然的吗?黄巾之乱后,各地更是匪盗不断,诸侯拥兵自重,这才形成了尾大不掉之势,如今汉室微弱,各地诸侯自然会生出二心!此时正需要一位贤达的主君,来扫清寰宇,一统天下,重开盛世!”
现在的天下,越来越乱,韩珩也是看在眼中,急在心里,可随着经历的事情多了,他也就不再满腔热血,而是小心谨慎,当初他投靠袁绍,不就是抱着一颗拳拳之心,然而,袁氏的衰落却是让他押错了宝,也随之被寒了心,凉了意。
只见韩珩落寞地回道:“当初投在袁绍麾下时,我也如同小兄弟一样,怀着满腔热血,只愿为百姓做些事情,可事到如今,却是落到了如此境地,你又怎会知晓,你家主公就是个明君呢?”
听到韩珩如此说,青年终于知道,他为何对出仕这般抗拒,当下笑道:“韩大人不必如此,我主当初不过是个弃子,如今却贵为当朝一品,而袁绍呢?出身四世三公的名门望族,坐拥幽、冀二州,麾下谋臣如雨,良将如云,却还不是一败再败,最终落得惨死,为何我主越来越强大?而袁氏越来越衰败呢?韩大人难道就猜不出其中的端倪?我主任人唯贤,求贤若渴,集思广益,心胸广阔,这才造就了如今的局面,而袁绍却是猜忌善妒,任人唯亲,刚愎自用,谋而不定,这样的人,即便是让他坐拥更多的地盘,拥有更多的人才,最终也会沦为他人的垫脚石,这样昏庸的人,怎能跟我主相提并论?”
韩珩心生好奇,问道:“小兄弟,你姓甚名谁?今年几岁?拜在哪位高人门下?”
青年朝韩珩一拜,回道:“小子卢毓,今年十一岁,拜在蔡中郎的门下。”
韩珩闻言一愣,他也没想到,这卢毓居然只有十一岁,当下心中更加好奇,问道:“未到及冠之龄,杨骠骑就放心让你来当说客?”
卢毓辩解道:“张辽将军也不过十五岁,就能上阵杀敌,我为何不可?实不相瞒,游说韩大人是小子在学院的结业任务,若是韩大人不投靠我军,那小子就只能回到学院,重新学习,待到成年及冠之时,再出仕为我主分忧。”
韩珩似笑非笑的看着卢毓,问道:“若是在下现在投靠了杨骠骑,那卢贤弟你就不继续学习了吗?”
卢毓摇头道:“主公曾说过,学无止境,一个人将来的成就越大,那这个人的学识也肯定越高,毕竟,上天不会一直眷顾运气好的人,有真才实学的人,才会被人认可。”
韩珩顿时肃然起敬,朝卢毓拜道:“在下年长卢贤弟十余岁也未曾有过这种想法,今日听君一席话,胜读十年书啊!既然是卢贤弟的结业任务,那在下怎能不成人之美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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