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度仍然不死心,又问道:“那末将麾下的那些将士,该作何处置?”
“有多少人?”
“三万五千人!”
“这好办,若是他们想继续留在军中的话,那全都划入治安军序列,待随后再分配到各个战营!公孙将军以为如何?”郭嘉慢条斯理地说道,在来之前,他就询问了公孙度的脾性,此人有大才,从文可做干吏,从武可做强将,有野心但也明事理,治下一片清明,不畏强权,只尊法理,可谓是一代贤臣之典范。
故而,名士王烈,管宁、邴原都纷纷避祸辽东,就连太史慈,当初也曾来过辽东一阵,可见,辽东并不像百姓口中的是苦寒边地,反而更像是躲避战乱的世外桃源。
这些都与公孙度的清明政治分不开,也变相的说明,公孙度是位能臣干吏,也正是因为如此,杨帆这才让郭嘉出使辽东,为的就是能说服公孙度,免得再动刀兵,而郭嘉也是剑走偏锋,一来就亮出了天子诏书,把公孙度给逼到了退无可退之地,若是不领,则刀兵相向,若是领命,则必须交出手中兵权。
权责再三,公孙度为难地说道:“并不是末将不愿前往晋阳上任,而是这辽东郡地处偏僻,高句丽人又时常犯边,百姓们活得也够苦的,若是突然换个太守,他也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啊!”
郭嘉眉头微皱,问道:“公孙将军难道还惦记着你那个平州牧与辽东侯不成?在下可得提醒公孙将军一句,这擅自划分朝廷国土,自立为王,可是造反大罪,如今杨骠骑不计前嫌,只对公孙将军论功行赏,已是法外开恩,这点,还请公孙将军自己掂量掂量!”
公孙康气急,喝道:“我父乃是堂堂的平州牧,辽东侯,执掌玄菟、乐浪、辽东三郡之地,手下兵马数万,这些年一直为朝廷镇守边疆,开疆扩土我们暂且不说,但这治下百姓富足安康,乃是实情,如今你一来,就要让我父交出手中的兵权,不远千里去晋阳任个闲职,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?”
郭嘉反问道:“令公子似乎对朝廷的封赏有些不满?正所谓‘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;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!’,连这个天下都是朝廷的,公孙将军以为呢?”
公孙度冷汗直流,暗道,杨家军太过势大,只单凭他这区区三郡之地,实在是难以抵挡。当下便硬着头皮,接过了郭嘉手中的圣旨,高声应道:“承蒙天子挂念,还记得老臣,老臣心中实在惶恐,待老臣交接了一番后,便跟随天使一同返回晋阳,如何?”
郭嘉点头笑道:“正该如此,我军白绕所部的两万兵马,已经过了右北平,不日便能赶到辽东郡,待他们来到后,我们再回去也不迟,趁此机会,在下也好领略一番这海岸风光!”
公孙度指着公孙恭,说道:“这是老臣二子,唤作公孙恭,可由他带领天使游玩,天使想去哪,就去哪!”
“好,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!不过,听闻管宁、邴原、王烈三位大才,此时就在襄平城中,公孙将军可愿为在下引荐一番?”郭嘉若有所指的说道。
公孙度连忙应道:“三位大才如今就在城中,老臣这就命人前去把他们唤来!”
郭嘉摇头道:“不可,他们三人乃是名响天下的大才,怎能如此对待,明日一早,在下自会前去拜会!”
“也好,也明日就由老臣领天使前去!”无奈之下,为了避免治下生灵涂炭,公孙度只好承认了杨帆的统治,选择交出兵权。
翌日,郭嘉前去拜访管宁等三位大才时,进展得也很顺利,因带着华歆的亲笔书信,管宁、邴原二人当场就答应跟随郭嘉前往晋阳会见老友,而王烈也在此行之内。
白绕率部赶至辽东郡后,公孙度很爽快的交出了兵权,带着一家老小,跟随郭嘉前往晋阳。
至此,辽东数郡和平收场,杨帆终于统一了幽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