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风情万种的白了他一眼:“道长好没良心,奴家手都酸了,你也不知怜惜。”
说着,她伸出白腻手腕,纤手虚握,彷佛抓着什么粗硕的柱体,檀口微张,朱舌乱颤……
李清源知道她说的是功法抄本的事情,但还没说话,在周婉盈意识里的苏妙就爆炸了。
“婉盈,你快打死这个骚妇!”
周婉盈也有点忍不住,脸含愠怒道:“王夫人,这里是回春堂,你若没什么事儿,小妹就送客了。”
王秀娥可比她道行深多了,她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周婉盈。
“妹妹先前可不是这样的,怎么?尝了道长的好,现在也知珍惜了?”
这话还是映射对方前倨后恭,太过功利,周婉盈一下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了。
王夫人又把话拉了回来:“放心吧妹妹,姐姐可不会跟你争名分呢……”
她们将贫道当成什么人了?
李清源出言打断道:“王夫人,尚未到你我约定之日,你此行怕是别用有意吧?”
王夫人掩唇轻笑,“什么事情都瞒不过道长,这是县里有人得罪了道长,想让奴家来试探试探罢了。”
李清源闻言有些诧异。
他很容易就能猜测到王夫人此行,和袁家脱不开关系。
但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拎得这么清。
是了,第一次见面,李清源就觉得王秀娥很不简单。
只是后来被她老司机的外表迷惑住了。
他在脑海中重新过了一遍整件事情,忽然得出一个看似荒谬,却合情合理的猜测。
自己下山,是因为突然死了一个善信,想来县中调查。
翠蝶之死,乃至后来的事情,都因为袁知行没了顾忌,手段突然变得激烈起来。
而一切,都是由王秀娥“吃醋”或“嫉妒”这种狗血的情绪所引发。
这女人心机如此深,又和周婉盈一向有利益往来,会为了这种小事儿把两者关系弄僵吗?
王家是开车马行的,事前通风报信的,恰恰是个车夫……
把这些串在一起后,李清源忽地嗤笑一声,端起茶壶,给王秀娥斟了一碗。
“贫道一向好脾气,有什么好试探的。王夫人将贫道引入棋局,贫道不也没着恼吗?”
王秀娥笑盈盈的接过茶碗,刚想再出言调笑,听到这番言语,突然浑身一颤,茶碗从手中滑落。
“唷,怎么水洒了……”
借着整理衣裙的功夫,低下头,心中急速思索。
王秀娥背后有人,甚至那人就是本县县丞,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情。
但别人只知她是县丞情妇,实际在暗中,她还是那位的智囊!
不然光凭一点肉欲,又如何令其对她倾心,甚至不惜以极珍贵的功法相赠?
她第一次去上清观时,见到李清源隔空取物,就认定对方绝不简单。
王秀娥久经人事,在观中时,就察觉周婉盈对李清源的态度,很像满腔怨气的小媳妇。
而她离观时,李清源又曾为对方开解,也不似真个无情。
如今凤栖县三位掌权者,县尊与主簿勾连,属她身后那人处在被动。
周婉盈本是一枚无足轻重的闲子,但多了这修为莫测的道士,那就是一颗盘活局势的妙手!
为敌树敌,为己结友,这是她的目的。
但一切若被识破,就非妙手,实乃昏招了。
想清楚这些,王夫人怎能不慌?
她表情几经变换,等再抬起头时,脸上已经没了那股骚媚神态。
“奴家自作聪明,罪该万死,请道长万勿见怪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