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候郁郁不得志的赵墩柱正好遇到王秀娥,两人干柴烈火,没几天勾搭成奸,王秀娥便开始给他出谋划策。
此女颇有手腕,家中又财力雄厚,收买不少县吏,又唆使赵墩柱招来不少原本在军中的旧部,一点点往县衙里塞。
逐渐真让他把县里的兵事给掌握住了。
可等他真正掌权后才发现,这个司职是人家有意让给他的。
凤栖县巴掌大的地方,城里的治安尚好,乡野却处处邪祟作乱,周边还有匪患,又时不时蹦出个猛兽伤人事件。
这些搞得赵墩柱焦头烂额,钱粮又被县尊拿捏住了,往常还好,恰逢今年是考评之年,过不多久,州府就会下来大人物。
凤栖县这个情况,衙门里又都是县尊的人,州府的人一来,赵墩柱必会被拿来顶缸。
王秀娥与其一荣俱荣,自然不想让赵墩柱顶罪,所以才有了后来之事。
听到这,李清源端起茶碗,轻轻抿了一口,随后道:“贫道乃方外之人,这些官场之事与我何干?王夫人,你若没其他好说的,贫道便要送客了。”
王秀娥一急,说是送客,但外面可还有袁府管家呢。
这边她一走,李清源和袁府的人一说,双方的矛盾立即就会转移到她和赵墩柱身上。
到时候局面反而更加不利!
袁府管家上门的时候,曾代袁成瓒做过承诺,只要她能说和成功,袁成瓒甚至不惜转投赵墩柱麾下。
想想李清源仅仅放块石头,就令袁家慌成那样,袁家乃出过进士的大族,见识绝非她和赵墩柱可比。
袁家都惧李清源如此,若对方仇视赵墩柱呢?
王秀娥越想越怕,再没了之前的言笑自若。
再看对方如轩然霞举之态,气清神秀然仿若谪仙,自己这点心思对凡俗人用一用也就罢了,怎敢冒犯此等人物?
她立时离椅下拜,凄然道:“道长行‘义诊’之举,定是心有善念。凤栖县官员沆瀣一气,致使民不聊生,邪祟遍地。那县令和袁家更勾结匪类迫害百姓,妾身死不足惜,只望道长能拂高天之云翳,拯民与水火,为凤栖县除去恶官……”
拨云见日,拯一县苍生?
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?
李清源被她吹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要是王夫人知道,自己只有通脉二重的修为,会不会气死过去?
其实王秀娥这么信他,也不完全是因为袁家。
“通脉半重病”,属于修行界中的一种痼疾,时间越久越难治。
王夫人也曾多方求医,甚至去过郡城看诊,但都无果。
而李清源不费吹灰之力,就将她的症状缓解,并言能令她再通一脉。
加上后来种种,这才能令王秀娥如此笃信。
此时看着王秀娥跪在地上,李清源最讨厌这种行为,赶快道:“你先起来说话。”
王秀娥没说什么“不答应不起来”的话,她十分了解男人心思,请知那样只会更令人讨厌,只是起身后,依然紧张的望着李清源。
“你能代赵县丞做主吗?”
王秀娥道:“能!”
哦?
李清源诧异看她一眼,情妇能做到她这个地步也算难得啊。
“你要能替县丞做主,贫道恰有一事相求。山中如今出了头游僵,赵县丞既然掌兵事,那就让他差人进山搜一搜吧,这本也是他分内之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