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番折腾下来,回到药行时,门前又排满了人。
但诉冤者的数量明显减少了。
并非是受到有冤屈者少,而是城中治安本就不错,凤栖县最常见的大族侵田、神棍巫婆欺诈、泼皮帮派横行等案多出在乡邑。
而“辨清浊”时间尚短,这时候消息全靠口口相传,此事尚未在乡野大肆传播。
哪怕听到消息,赶到城里也需时间。
不过前来看病者却络绎不绝。
今日师兄不在,李清源就要把这个担子担起来,因此也没太管外面,径直去了诊室。
稍等一阵,门帘一挑,操控周婉盈身子的苏妙打外面进来,随后将房门锁死。
李清源一看她这个样子,就知道昨夜有了收获。
“怎么样?”
苏妙语气有些凝重。
“有几个古怪!”
李清源眉毛一挑:“说来听听。”
苏妙脸色有点发红,啐了一口才道:“你猜王秀娥那骚妇睡过多少男人?”
李清源脸一黑:“你有病吧,我让你探探她的底细,你就探了这个?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
苏妙连连摇头,“我是说,她睡了那么多男人,却从来没和自己男人睡过,甚至连同床都没有过。”
这一点李清源从之前的问话里已有猜测,轻轻颌首,示意苏妙继续讲下去。
“她的那本功法,是从赵墩柱手里获得的。但是你知道赵墩柱怎么得到的吗?”
“别卖关子!”
“唉。这本功法最初来自一个古墓,为了这本功法,县里还有一家大户为此灭族。”
“大户灭族?”
这不是丁三石那件案子吗?
难道赵墩柱也清楚这件事?
可他通过观察,赵墩柱一直没对丁三石的案件有多上心,哪怕对方死了,也只是觉得少了个麻烦。
苏妙接着道:“巧的是,功法的线索,却是从钱员外口里无意透露出来的!”
李清源道:“你详细说说这里。”
“当初赵墩柱刚来县里,受到排挤就常去青楼,时间长了就和钱员外相熟。之后又听钱员外提起功法线索,赵墩柱拿到后,把功法赠给王秀娥,反复强调不要给外人,实际上隐隐有让其转赠钱员外的意思。”
“那他为何不直接交给钱员外?”
苏妙白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你睡了人家媳妇,还好意思和别人见面吗?”
这倒也合理,李清源点头。
“那王秀娥给钱员外了吗?”
苏妙道:“奇怪的就在这里。当初赵墩柱和钱员外喝酒,钱员外还说自己要能得到功法如何如何,看起来很渴望。但等王秀娥真把功法交给他时,钱员外并没有太高兴的神色。”
“王秀娥问他为何不见开心,钱员外随口说了句,这功法出自一个古墓,曾引得县里一户大族灭门,有些不祥……”
李清源正色道:“也就是说,赵墩柱并不知道大族灭门和功法有关?”
“是啊,王秀娥不知怎么想的,后来也没和赵墩柱再提起功法的事儿。”
一切疑惑都和钱员外扯上了关系,对方到底是什么人?
正在这时,苏妙忽然又道:“对了,你说王秀娥身上怎么会有一张符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