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车旁的北疆军早已依靠马车组织成防卫阵型。
老管家闻言急怒,低声吼道:“蒙顿大人,你这是做什么?”
“噤声,来者不明,你想当活靶子吗?”
老管家恍然,一时间无言以对。
只见对面骑兵却恍若未闻,依然纵马而来,李自勇暗骂一声狗娘的有种,直接大声道:“兄弟们准备,放箭!三、二、一”
一轮箭雨抛射,只听对面一阵忙乱,勒马止步,顿时斥骂不绝。这一轮箭雨齐齐落在骑兵队前三丈之处,当真险之又险。
“你们想谋反吗?”只听对面一人大喝道。
“蠢货!半夜里敢在北疆军前纵马,死了也白死。”李自勇暗骂一声,随即大声道:“谋你兽人奶奶的,老子再重复一遍,来者止步,否则格杀勿论,若要传话,下马过来。”
“你!”对面一阵聒噪,但也知道如果对方真是北疆军的话,只怕自己也别无他法,毕竟深夜偶遇,提防是必然的。可自己负有紧急任务,哪有时间跟这帮土匪磨叽,只得忍气吞声道:“对面的北疆兄弟见谅,在下宪兵营骑军校尉柳永,奉刘督察急令,有要事在身,烦请让路。”
憋在一边的老管家听清对方声音,正是自己所认识之人,忍不住叫道:“前面可是宪兵营柳校尉,我乃刘督察府中管家刘远程,谢天谢地,你们终于来了。”
“可是程老?你们可无恙?督察大人很担心你们”对面宪兵营的校尉见已追上要找的人,放下心来,干脆下马,来了北疆军前,亮出手令。
李自勇仔细验过,挥挥手,北疆军防卫阵型后撤。
老管家早已上前,直到现在才碰到真正值得信赖之人,不禁老泪纵横:“柳校尉,你终于来了!”
李自勇瞧着两人手把手,一副悲欢离合的模样,不由撇撇嘴。
那宪兵营校尉柳永看了看渊亭岳峙的金发男子,竟似毫不意外,只见他恭敬上前道:“下官见过蒙顿将军。”
蒙顿摆摆手,示意对方不必客气:“正事要紧,督察府刘公子被贼人劫走,当务之急,还是要抓到贼人,救回刘公子。”
“刘公子?被劫走了?”宪兵营校尉柳永张大了嘴巴。
老管家看着柳永柳永吃惊的模样,不解道:“难道你们不是收到我传递的消息赶过来的?”
“消息?我等奉督察大人之命前来,根本不知公子失踪之事”
”那你们到底因何前来?“
柳永左右看了一眼,忽然将老管家拉到一边,低声道:”今天督察府马厩房的管事在巡查时,忽然发现本该已经出城的马夫居然被人打晕,藏在了马料堆里。督察大人忧心你们的安危,派遣我等前来援助。不想,还是晚了一步!对了,那乔装的马夫不是被蒙顿将军拿下,押送回狼城了吗?”
“啊!?”老管家被一波接一波的消息震得晕晕乎乎,“当真已被拿下?”
宪兵营校尉柳永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蒙顿,摸摸头小声道:“应该没错,那人拿着蒙顿大人的腰牌,被押送之贼人也和车夫模样相似。那人说:总督府已追捕贼子多日,需即刻押回总督府。他还告诉我,蒙顿大人怕你们遭遇不测,已经追着您过来了。”
老管家只觉得事情已变成一团乱麻,他看了一眼依然皱眉不语的蒙顿,觉得对方神情不似作伪,难道他还不知自己的腰牌丢失。他略一思索,立刻转身朝着蒙顿施了一礼。
蒙顿奇怪地看着老管家:“你这是为何?”
老管家异常恭谨道:“蒙顿将军,你瞒得我好苦啊!若不是柳校尉相告,老朽还不知蒙顿将军已拿下贼子,正押往狼城?”
蒙顿错愕地看向宪兵营的柳永。
柳永连忙上前道:“蒙顿将军,方才我赶过来之时,的确见到一人手持您的身份牌,将贼子押往狼城。”
蒙顿一惊,立刻一摸腰间,果然,自己随身携带的牌子竟然已经丢失。对方当真好身手,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底下窃取随身之物。
不好!蒙顿随即脸色一变:既然对方能够骗过宪兵营,同样也可以骗过城门守卫。他为何要回狼城?难道他想进入冰原?
想到这里,蒙顿再也无法逗留,一旦被贼子逃进冰原,再想寻找就无异于大海捞针了。他也不多话,抢过马匹,向狼城方向疾驰而去。
老管家看着蒙顿远去的背影,也吃了一惊!怎么回事?究竟是不是蒙顿所为?还是出于总督府的授意?难道总督府想要拿下自家少爷,却又不肯当面撕破脸皮?不可能啊!北疆总督郭子忠就是个土匪头子,从来都是先行刑,再定罪,粗鲁得没法沟通,怎么可能这么多弯弯绕?蒙顿的神情也不似作伪。
事情越发扑朔迷离起来。
“走,我们也赶紧回狼城!”老管家一招手道。
瓦屑镇驻军校尉看着一个个匆忙离去的身影,心里充满了苦涩:说好的酬劳呢,说好的酒肉管饱呢?娘的,督察家就没一个好东西。
他比了一下中指,无奈地带着人回到瓦屑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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