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布人完美诠释了信仰,唤醒他们的就是信仰。</P>
黎明时分,罗布人的男女老人已经跪在河边,没人抱怨早起,也没人说话,孩子不哭不闹,少女满脸虔诚,所有人就静静地望着河对岸的东方,等待太阳从地平线缓缓升起。</P>
等待日出的古老神秘信仰,此时更像是一种生活状态,当火红的朝阳洒在老态龙钟的花白胡子上,那一刻,我的心无比安静。</P>
也许是我们的灵魂得到了洗涤,整个上午,没人提起盗墓,也没人想询问关于楼兰的事。</P>
中午时分,巴图尔找到我道:“你们研究东西,会不会没收?”</P>
我摇头道:“我们只是学术上的研究,不会拿走的。”</P>
“那你们能不能保密?”</P>
我疑惑道:“保密什么,罗布人的位置吗?”</P>
“不是不是,罗布人世代守护一个神庙,我也没见过,我怕到时候你们带走东西,族长不高兴,他们都是朴实的人,拿走他们的信仰,不好。”</P>
这一刻,我犹豫了,巴图尔的话让我想起了十九世纪初,不少外国人进入西域,盗取国宝,其中有人还写了回忆录,说是只要和当地人提起佛学,就会得到当地人热情的款待,可以问出一切当地的文物信息。</P>
不知道为什么,这些人明明就是文物盗贼,却被后世冠以探险家的称号,比如美帝的兰登·华尔纳、小鬼子的橘瑞超和吉川小一郎、老毛子的奥登堡等等,不胜枚举,总结一下,都是杂种操的。</P>
去别的国家偷东西怎么就成了探险了?按照这个理论,我去其他国家,趁着爷们不在家,我去后院帮着照顾一下大姑娘小媳妇,品尝一下异域风情,那我算不算是美食家?</P>
我没有直接回答巴图尔,我说我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,我不想利用他们的朴实。</P>
听了我的描述,四驴子疑惑地看了我一眼,让我心里有些发毛,随后,四驴子给了我后脑一巴掌道:“狗狗,你三观不正呀,你是啥,你是盗墓贼,是贼,你想啥呢?”</P>
“不是,咱们把人家神庙盗走了,有点缺德呀。”</P>
“此言差矣,你他娘的刨人家祖坟的时候,怎么没想过缺德?”</P>
“死人和活人能一样吗?”</P>
“有啥不一样,这是明摆着的事,你想想看,孙把头的人已经来了,找到罗布人只是早晚的问题,对吧,那么这批东西肯定是保不住的,不是咱们拿,也得是孙把头拿。”</P>
我点了点头道:“咱们是贼,不是骗子,偷东西可以,要是骗人家东西,这事让我心里不舒服。”</P>
“你快给我死吧,骗人也分多种呀,善意的谎言那就是糖果,你想想,咱们拿走东西,罗布人以为捐给国家了,要是孙把头拿走,那罗布人肯定以为东西被抢了,那些大胡子老头,一着急一上火,血压蹭蹭地往上长,弄不好得出意外,对吧。”</P>
“对。”我说的很肯定。</P>
四驴子真乃神人也,只三言两语,他就改变了我的想法,四驴子的三观奇正,妥妥的正能量。</P>
花木兰道:“还有一点,咱们带走东西,最多只卖给国人,最起码不会让文物流失海外,孙把头那帮人,可说不好。”</P>
我把目光转向孔老师,孔老师愣了一下道:“先过去看看,是什么东西,再做下一步打算也好。”</P>
四驴子补充道:“狗狗我得给你好好洗洗脑,你的想法不对啊,提出批评,怎么就看不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呢,扯犊子,你再这样,我可得你给上课了。”</P>
我鞠躬道:“得得得,几位爷,我错了,我检讨。”</P>
族长吩咐几个年轻人撑船,我们顺流而下走了大半天,来到了戈壁山前的一个大水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