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套了几句话，韩老蔫对于盗墓可谓是一窍不通，但这老先生硬说自己是盗墓贼，干过哪些墓什么的。</P>
韩老蔫说的东西，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，没有盗墓贼会傻到主动和人坦白，还是刚见面不到一个小时，都算不上认识的人。</P>
我没有拆穿韩老蔫，他这么做，肯定有目的。</P>
花木兰没啥耐心，她直接问：“说吧，东西在哪捡的，我们摸出来东西，有你一份。”</P>
“祖传的。”</P>
我呵呵笑道：“明人不说暗话，你知道线索，我们有手艺，这东西你自己拿不出来，又找不到专业的人，咱们见面了，也算有缘，分成不少你的。”</P>
“走，回家说。”</P>
下山的路上，韩老蔫一直问我们都干过什么活，有啥经验，我从始皇陵吹到了乾陵，反正都是一些文物保护单位，这么说，老爷子想举报我们，警察都得先给他做精神鉴定。</P>
韩老蔫被我忽悠的差不多了，我们也到了他的家，家里并不富裕，牲口真真是马瘦毛长，当然，这个词正确的意思是用来比喻人穷志短。</P>
一进院子，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。</P>
谁骂的？</P>
老太太骂老头。</P>
为啥？</P>
话语中多为不务正业，不放牧，不喂马，一点活也不干。</P>
老太太对我们也没有好脸色，拿着大扫把赶我们，估计我们不是韩老蔫带回来的第一波人。</P>
这种时候，得找人能稳得住老太太。</P>
谁最有面子？</P>
红色票子上的人头像呀。</P>
一沓钱递给老太太，老太太懵了，韩老蔫有了底气，大骂道：“杂种操的老娘们，赶紧的，做饭，炒几个硬菜。”</P>
“硬菜？啥硬？砖头子硬。”</P>
不用多想，这老太太也是东北人。</P>
韩老蔫有点魔怔了，他说的内容我将信将疑，我们分成了两路，他们听韩老蔫吹牛逼，我帮老太太干活，顺便套话。</P>
话说当年，韩老蔫上山，误打误撞捡到了一个黢黑的银元宝，拿回来卖了二十块钱，从此韩老蔫一发不可收拾，没事就上山寻宝，后来几乎就是魔怔了。</P>
八十年代初的时候，韩老蔫还伙同几个文物贩子进山挖宝，结果就他一个人回来了，也没带回来钱，那几个文物贩子去哪了，韩老蔫也不说。</P>
老太太说这么多年，我们是第一个给钱的人，以前韩老蔫领回来好多人，家里也被骗的一穷二白，说买装备，说走关系，反正就是要钱。</P>
老太太不给，韩老蔫拿皮带抽老太太，逼着老太太拿钱。</P>
后来呢，报了警，警察也把人抓到了，对方定性为诈骗，钱被当作赃款没收，韩老蔫倒是没啥事，只是被教育了一下。</P>
可韩老蔫死性不改，天天去山上等着有缘人，家里的牲口，农活，全都耽误了。</P>
我帮着老太太烧火，老太太把韩老蔫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。</P>
韩老蔫这样的人我也见到过，我认识一个老太太，天不亮出来捡废品，一干一大天，晚上六点钟卖废品，六点半准时到彩票站。</P>
还有哪个村都有那种老爷们，腚眼子朝天干一年，为了就是过年在牌桌子上嘚瑟几把。</P>
魔怔的人，神仙也没招。</P>
但许某人喜欢，尤其是韩老蔫这样知道线索的人。</P>
我询问了见到的元宝形状，老太太给我比划了一下，我心中大喜。</P>
其实，那不是元宝，元朝之后才把银质的货币称之为元宝，形状也开始走向今天的元宝样式。</P>
不过在唐朝，那玩意叫银铤，下面如桌案，上面似小船，没有现在元宝中的鼓包那一部分。</P>
老太太比划的东西，正是唐朝的银铤。</P>
他妈的，终于找对地方了。</P>
饭桌上，韩老蔫表现得十分激动，向我们说着各种宝贝，以后有钱了等等之类的话。</P>
四驴子是个话痨，面对韩老蔫，根本插不进话。</P>
我就说韩老蔫不听他爹的话，白瞎这个名字了。</P>
韩老蔫信誓旦旦说明天带我们去个地方，找到东西，我们五个人平分。</P>
平分，那能行吗，我们只要一半。</P>
虽然不确定韩老蔫带我们去的地方是哪，但我心里还是燃起了一丝希望。</P>
饭局之后，四驴子长舒一口气，叫我出去放风。</P>
“哎你说，这老小子是不是有精神病啊？”</P>
“魔怔了。”</P>
“我爹也魔怔过，他妈的三驴子年轻时净他妈寻思做炸药了。”</P>
“你爹不是卖假酒的吗？”</P>
“操，真酒，被假酒给顶黄了，去你妈的，谁和你说酒的事了，说魔怔，我爹做炸药炸鱼，然后把家里崩成破逼了。”</P>
我给四驴子点赞。</P>
“真的，不骗你，我爹差点没进去。”</P>
“为啥没进去？”</P>
“我爹说家里供的雷震子爆炸了。”</P>
“滚滚滚，说他妈正事。”</P>
四驴子疑惑道：“嗯？我说的不是正事吗？魔怔的人，干啥不合理的事，都能被帽子叔叔理解，我说的不是扯犊子，我家真供雷震子，老韩头天天想着寻宝，现在闹到警察那，警察都不信他能盗墓，对吧。”</P>
“你想说啥？”</P>
“以老韩头的名义招兵买马，老韩头带着进山，警察都不管，咱们趁机把这片山转一下。”</P>
我没好气道：“回家和三驴子说说，假酒别往内蒙卖，自己儿子都喝上假酒了。”</P>
四驴子还没转变过来，觉得通过老韩头，我们能省下很多事。</P>
“狗哥，你想想，老韩头随便能找到的银锭，别人看不到吗，古人看不到吗？能留给咱们吗？别有幻想了，老韩头带咱们去的地方，不会是好地方，你是真瞧不起这一千来年的盗墓贼，要是有东西，早就被人挖走了，咱们自己找，才是王道。”</P>
“别他妈和我说王道，老子喜欢一本道。”</P>
四驴子说不过我，又去找花木兰，想着招几个人，我们进山也方便，反正已经明牌了，那就大点干，早点散。</P>
花木兰猴精猴精的，也没同意，说明天到地方再说。</P>
次日一早，韩老蔫精神抖擞，一路上都在笑里藏刀，暗示我们多给他分一些。</P>
我从昨天问到今早，一直问宝藏地什么样，韩老蔫一概不说，非得到地方让我们自己看。</P>
走了整整一天，我们到了韩老蔫说的地方，巧合的是，赵悟空说的不寻常天坑也在附近。</P>
此处是一块崖壁，韩老蔫拨开荒草，露出来一块洞口。</P>
洞口并不大，椭圆形，我要说像什么玩意，审核爹绝对说我涉黄。</P>
反正就是一个高上三尺，宽两尺的洞口，两头窄，中间宽，旁边都是不长不短的杂草，最宽处不过两尺。</P>
用手电打了一下，里面空间也不大，长宽高都不过两米，最窄的地方可能连一米都不到。</P>
“我在这捡到的元宝，你们看看，周围肯定有东西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