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琳又悔又恨,伤心、感激,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,呜呜地哭了好一阵子。杨成义一直惶恐不安地看着,事情的发展偏离了预定的方向,不受自己的控制,眼见事情败露,又惶又惧,心里极是不甘。戴琳和江白前嫌尽释,他又妒又恨,急红了眼,疯狂地向龙在天质问道,“龙帮主,你把杨明夫妇的儿子送到哪去了,请你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!”听他提起这个话头,许多人好奇心重,都关切起来,龙在天脸现疑惑不解之情,缓缓说道,“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何况他当时只是个无辜的婴儿,现在还提他作甚?”杨成义现在是孤注一掷,临死要拉个垫背的,他见龙在天不欲相告,他催问的更急,急吼吼地嚷道,“杨明夫妇是大奸大恶之人,这个孩子定也好不到哪去。你告诉在场之人,,也好让众位英雄早作提防,大家说是也不是?”他这一嚷不要紧,许多人纷纷起哄叫嚷起来,“就是,就是!”“此言甚是!”“杨舵主说的对!”“龙帮主,快快讲来!”
龙在天向杨成义缓缓问道,“你定要知道!”脸上带着鄙夷、悲愤之色,杨成义却道龙在天迫于压力不得不说,他心神略定,微微有些得意。心想这样可以暂时转移别人的视线,自己便可借机脱身。杨成义见龙在天不再坚持,便朗声说道,“龙帮主请讲,我等洗耳恭听!”
龙在天再不向他看上一眼,面向场上众人悲戚地说道,“此人远在天边,近在眼前!”他声音不大,穿透力却甚强,此言一出,尤其震撼。场上的人纷纷议论起来,又前前后后地打量起别人来,都想一眼把臭名昭著的恶人之后认了出来,却哪里能够,只是扰扰嚷嚷地胡乱猜疑。有的人被别人看得久了,难免吹胡子瞪眼,甚至有人开始喝骂起来。
“龙帮主,不要卖关子了!还是痛痛快快地说了出来吧!”场上的局面越来越乱,过了一会儿,有人忍不住又催促起来。
“也罢!”龙在天叹了口气,显得极是痛心和不忍,他突然大声说道,“大家可听好了!”人群顿时安静下来,他们深怕一时大意错过了最重要、最精彩的内容。
“他的名字叫杨成义!”此言一出,如晴天霹雳,让人难以置信,有的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。杨成义愣神了片刻,突然“哈哈哈”笑了起来,众人以为他受了刺激,接受不了现实,不想笑声一停,他却向龙在天说道,“不知帮主因何与在下开这样大的一个玩笑?”“玩笑?你说这是个玩笑?”龙在天脸上露出了苦笑,颇为不忍,知道他一下子接受不了,众人一时半会儿也接受不了。
“龙帮主怎会与他开这样一个玩笑?”“龙帮主行事一向稳重,怎会是玩笑?”“看他样貌神态与杨明倒是颇象!”“嗯,弑师、叛帮、耍阴谋诡计,做事风格也丝毫不逊于杨明夫妇!”这时,场上之人,有的半信半疑,各种声音纷纷而起,传到耳中,杨成义心里也信了,但是他还残留着一线希望,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他嗫嚅着向龙在天问道,“请问龙帮主,你是有真凭实据,还是信口开河、凭空捏造?”杨成义假装镇定,语音却已发颤,可见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。
“真凭实据倒是有的,不过。。。。。。”龙在天回了一句却微微皱起了眉头。当初,为了保护这个孩子,他把所有的证据都毁了,知道真相的人只有自己和她,可是她却被迫得坠崖而死,想到这里,龙在天心痛不已,一阵唏嘘。
“怎么,龙帮主?拿不出证据了吧!”见了他的神情,杨成义甚是得意,马上反咬一口,提高了嗓门说道,“想不到啊,想不到,堂堂龙帮主竟然也会信口开河,捏造事实!”“是啊!是啊!”杨成义等人的帮手也不失时机地随声附和起来。
“龙帮主向来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,岂容尔等胡乱非议!”一声轻斥,清脆地女音响起,声在林梢,人影飘飘,转眼到了跟前。她轻飘飘地落在地上,身姿优美,恰如天女下凡,再看她容貌,甚是美丽明艳,众人也看不出她的年纪,只感觉她美得太过惊艳,让人不能直视,却又不忍把目光移开。
听到了声音,龙在天心里深感惊讶,及至看清了来人相貌,他又惊又喜,忍不住喊了起来,“梅香,是你吗?”那女子缓缓点了点头,微笑着向龙在天颔首示意。“是她!是她!”“毒手观音”,场上之人,有识得的,不由得惊呼出声。
“梅香,你还好吗?”龙在天心里有许多疑问待解,有万语千言要讲,憋了半天,问出了一句,“你还好吗?”十几年来,不,应该是快二十年了,自己日思夜想,她却音讯全无。适才,从绝情师太口中得知她坠落悬崖,料想二人已经阴阳相隔,龙在天心里更是悲痛难抑。她突然凭空而降,以这样的方式,在这样的场合出现,怎不叫龙在天又惊又喜。龙在天瞬也不瞬地盯着她,深怕她又不声不响地消失不见。“你能来,真好!真好!”龙在天极其兴奋,异常激动,一连喃喃地说了两个“真好!”,眼眶已经湿润。
“龙哥小心!”毒手观音急切间喊了一声,忙跃前来救,却已是不及。“嘭”地一声,龙在天后背中了两掌,偷袭之人也被弹飞了出去。
自她出现之后,龙在天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梅香身上,她一出现,所有的事情都微不足道了。杨成义见“毒手观音”现身,知道真相再也无法掩盖,趁着龙在天不注意,他突然发起了偷袭,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。龙在天虽然注意力全在梅香身上,但是他内功深厚,降龙功自然而然生出了相抗之力,功力布满全身,杨成义被震的左腕骨折,右手麻木,远远跌了出去。
“龙哥,你没事吧?”“毒手观音”神色忧急,极其关切地问道,不放心地查验了他的后背,只见衣衫碎裂,皮肉却完好无损。见他无恙便即放心,向前行了几步,对杨成义怒目而视,大声斥问,“你为何恩将仇报?”“我。。。。。。”杨成义说了一个“我”字却为之语塞,停顿了片刻复又喊道,“他们杀了我的父母,父母之仇不共戴天!”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“毒手观音”伤心、失望已极。“我说的不对吗?”杨成义自顾自地狡辩。突然“毒手观音”纤指轻扬,对着杨成义连弹两弹。杨成义身上先是麻,后是痒,刚开始就几处麻痒,还可忍受,后来浑身麻痒,一直痒到了心里,他再也抵受不住,在地上打起了滚,边翻滚边哀嚎,“痒死我了,痒死我了!”
“百痒散”,有识得的便喊了起来,再见杨成义在身上乱抓乱挠,不断哀嚎,许多人好似自己身上也痒了起来,忙不迭地向后退去,中间又空出了不少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