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和裕不懂她为什么这么问,但还是如实告诉她。他父亲经常拿着一把剑到处斩杀身边的仙娥天奴,连母亲都被他刺伤过。还经常忘东忘西,朝令夕改。
“够了……”
“什么够了?”
姜芷夏靠在床边,望着放在架子上的那把刀,“有这种反应就够了。”
拿到往生草根的东方楚良几番确认无误后,开始着手研究解药。
柳茉思看向谢泽之,“仙皇今日提早回来了,她让我给你说快走,还说往生草根有假。”
谢泽之和莫缄叙大为震惊,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
莫缄叙说: “关系已经打通,明天晚上就能出发,到时真君大人你混在出城的队伍中,里面有我安排的人,他会带你去将军府。从这里快马加鞭一日便可来回。以往出城队伍没有人查,但现在……”
“师兄,到底怎么了?现在有什么不一样。”东方楚良不知道他们怎么突然这么严肃。
莫缄叙罕见地沉不住气,“仙皇准备了假的往生草根,是他算准了我们会去拿。换句话说,我们的意图被他发现了。只是他现在还没撕破脸,或许还没发现我们拿走了真的。所以你一定要尽快研制解药。”
东方楚良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“那、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?”
“三天。”谢泽之口中吐出两个字。
第二天晚上,谢泽之换好衣物,低着头站在队伍里。莫缄叙带他们走到城门口,假模假样地让他们不要偷懒,出去后不准给他丢人。
东西全已备齐装车,点卯之后,队伍准备出发。眼见要过关卡,牛犇和秀珠带人赶来,阻拦众人去路。
“奉仙皇之命,严查出城人员。”牛犇有仙皇撑腰,十分嚣张。他命人举着灯笼,让所有人仰起脸,供秀珠查看。
秀珠挨个审查。谢泽之站在最后面,思索一会儿是否可以硬闯,可牛犇带人将城门口堵得严严实实……
“把头抬起来。”秀珠来到谢泽之身边。
突然,有人大喊一声:“有鬼!”顿时整个队伍乱做一团。秀珠立即上前查看,却见原是一块布飞了过去。
她瞪着美眸,斥责道:“大惊小怪什么?胆子比老鼠还要小,怨不得一辈子都只能当苦力,难成大事。”
这么一闹,刚排好的队形也乱了。她命令众人重新站好,直奔最后一排而来
她捏住那人的下巴,仔细看了看,见不是谢泽之后,心下不大畅快,嫌弃地擦了擦手,“让他们走吧。”
众人赶马过关卡。莫缄叙暗暗松了口气,刚才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。还好他提前准备,故意闹出这么一幕打乱队形,让谢泽之借机站到前面去。
“慢着!”牛犇仰着头,又将队伍拦了下来。
“我说牛三牛,你上赶着给秀珠姑娘表现什么呢?真以为人家会看上你?”莫缄叙奚落道:“人家秀珠姑娘都说放行,你在这儿充什么大呢?”
“我是为了仙皇着想!”牛犇气急败坏,“想是谁家神仙不会障眼法,光看脸能看出什么来?秀珠姑娘,不如拿出存真镜,问问他们才好。”
“用存真镜问这些凡人?”秀珠不太乐意,“他们配吗?恐污了法器。”
“放心,我来问他们。”牛犇凑到她跟前献殷勤,直让她把存真镜给他,他来问。
秀珠被他闹得心烦,伸手唤出镜子递予他,“那你去问吧。问问他们是不是出城的人?”
“哎!好。”牛犇捧着镜子来到队伍面前,问题出口却变成了,“你是不是谢泽之?”
那人摇头。
他又问:“你是不是东方楚良?”
“牛犇,你这是做什么?”秀珠呵斥他。
“秀珠姑娘,你听我的,这样问才最有用。”牛犇接着问下一个人。
莫缄叙攥紧右手,望向巷中藏着的东方楚良。真到万不得已,只能让他师弟跳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了。这也是他不送东方楚良出去的原因,给谢泽之预留一条后路。
转眼,牛犇来到谢泽之面前,颐指气使地说:“你是不是谢泽之?!”
“我……”
莫缄叙冲巷子打手势,东方楚良作势跑出。忽听一阵风声,几道寒光闪过,牛犇举着镜子的右手被削掉,鲜血顿时喷涌而出。
他捂着断掉的右手,惊恐大叫:“姜、姜……”
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姜芷夏手握横刀,目光阴寒,立于马车之上,她的脸上还沾染着几滴血。
谢泽之望着她,心如同掉进冰窟。月光下,他清楚地看见她右手腕处有一条毒线在向上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