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缄叙和俞伊也追问发生了什么。</P>

谢泽之没跟他们解释太多，只让莫缄叙和俞伊应付之后的事，不要让任何人去找姜芷夏。</P>

“师姐，你跟我来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他抱着姜芷夏要离去时，姜芷夏一把抓住莫缄叙的衣袖。</P>

“小六，你要做什么？师兄在呢？你要说什么？”</P>

“七天……”姜芷夏说着眼泪又不受控制地往下流。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“七天之后，让弟子把那些妖怪……在山里的……再带过来。”</P>

“你不准再想这些事了！”谢泽之微微加重了语气，“交给我们，你听话闭上眼睛睡一觉。”</P>

在他的注视下，她慢慢合上了双眼。</P>

姜芷夏做了一个梦。梦里面她见到了很多离去的人。他们跟她说了很多话，跟她告别。</P>

她娘亲摸着她的头，说她一直在姜芷夏身边。她师父仍拿着那个跟刷子一样的拂尘，欣慰地拍着她的肩膀，说他没看错人，她这个掌门当的比他还好。</P>

那个为了救她而丧失性命的女人对她说她以前是个杀手，但很高兴自己在生命的尽头也能用那双曾经杀过人的手保护别人。</P>

还有那个被她杀了的姑娘。她哭着跟她道歉，说她不该这么做。那姑娘只是擦去她的眼泪，摇了摇头，随后笑着说她现在说话比之前要利索多了。</P>

那三十六名惨死的弟子说他们已经知道姜芷夏为他们报了仇。她做的一切他们都看到了……</P>

姜芷夏再度醒来时，发现枕头被她哭湿了大半，可心里却轻松了许多。</P>

一双温暖的手拿着丝帕擦去她的眼泪。</P>

“醒了？”林忆红着眼睛望着她，轻轻地说：“都过去了。”</P>

“嗯。”姜芷夏点点头，努力露出一个笑脸。</P>

林忆放下手帕，拿出一条银质项链，上面的吊坠姜芷夏看着十分眼熟，是一个铃兰样式的铃铛。</P>

她将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，说：“我听昭衡说了。师姐知道没有幻象能打败你，可忽略了还有现实……这是好梦手串上的铃铛。它会替你记下你发生过的所有开心的事。没有人……</P>

以后没有人可以再拿我师妹的痛苦伤害她。”</P>

姜芷夏拿起铃铛看了看，朝林忆伸出双手。</P>

“你想要什么？”林忆没明白。</P>

“我娘亲离去之后，我第一次感觉到开心是你在小巷中抱我。”</P>

林忆侧过头擦去眼泪，将她紧紧抱住。</P>

这一刻，姜芷夏的心才终于踏实下来。</P>

不同于肉体上的伤害只需用法术便能修复好，这次打击严重耗损了姜芷夏的心神。即便她睡了一觉，但精神仍未恢复。</P>

从那天起，众人将所有事情揽去，让她在小院好好休养。怕她胡思乱想，他们轮流陪着她说笑。若芙不像何素素张嘴就来，只坐在姜芷夏身边给她剥橘子，还把上面的白线仔细挑去。</P>

黎旭初和季宸也会来。因为谢泽之提前交代过，他们谁都没有在她面前提起桃花林的事。季宸还是跟以前一样，话也不多。不过姜芷夏觉得黎旭初有些奇怪，他竟然跑到自己面前说要重新认识她。她懒得想那么多，他说什么她都点头说挺好。</P>

六天后，玉兰仙子、澄华和其他三位掌门才见到了她。并非她们不想来，而是谢泽之阻拦。他怕来的人太多一则她会伤神，二则怕让有心之人怀疑姜芷夏受了重伤，编排出什么不利她的话来。</P>

她们见她只是略显憔悴，心里那块石头也放下了，围着她说说笑笑。聊着聊着便说起了那天她走后的事。</P>

“我一次见泽雪扇人耳光。”上官星月啧啧称奇，“我总以为她是个温柔的，原来下手那么重，一巴掌下去，胡天煜差点没晕过去。”</P>

“我有什么办法。”宫泽雪一脸无辜，温声细语地说道：“公主下令，总要有人执行吧。你不也对容乾帝君动了手吗？”</P>

“啊？”姜芷夏惊讶地望向上官星月，“他竟然会老实地站着不动让你打？”</P>

“他当然不会了。但我有胜兰啊。”她亲昵地勾着沐胜蓝的肩膀，“有她压着容乾，他哪里逃得了。”</P>

“早知道我也去了。”玉兰仙子遗憾道：“我要在我得拿鞋底子抽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