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7章 神仙,瞧不上(2 / 2)

姜芷夏也笑道:“那就明日见。”</P>

两人笑意盈盈地与对方告别。待等转过身去,皆变了脸色。</P>

姜芷夏光着脚往回走,因为出来太急加上人生地不熟,走了不少冤枉路。</P>

彼时四更天,路尽头出现一个挑着担子的老妇人,她的筐中摆放着数十双草鞋、布鞋。</P>

她与姜芷夏擦肩而过之时,转身叫住姜芷夏,问她发生了什么事,怎么光着脚出门。姜芷夏未答话她又说她这里有一双略有瑕疵的绣鞋,反正也卖不出去,不如送给她。</P>

姜芷夏拿着那双织锦鞋面的绣鞋,冷笑一声,“今晚是妖怪选花神之日,百姓不敢外出,连窗外都不敢看。你竟然敢跑出来?”</P>

那人一愣,“我是为了赶集……”</P>

“村外的村民一早三更天出发,好赶上开城门在集市占个好位置。城内的人起这么早做什么,你要爬过去啊。”她把鞋扔到筐里,“摆摊的小贩卖织锦鞋面, 你以为这城中百姓都是富户?厉砚霆,我接受了这双鞋是不是就等同于接受了神仙的帮助,要跟你回天宫了?”</P>

老妇人掐诀现了真身,姜芷夏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,被他拉住衣袖。</P>

“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?那妖怪阴气极重。”他怒道:“你竟然还敢追着它出来。要不是朕在旁边守着,你被它吃了都不知道。”</P>

“你被它发现了?”</P>

“没有,朕……”</P>

“你没有被它发现,我也没有被它吃掉。你说你守着有什么用?说的就跟它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吃我的。再说我捉妖不跑出来找它,还等它把自己捆好了送到我跟前?”她拨开他的手,“大街小巷谁同你拉拉扯扯,让开,我要回去。”</P>

“你就这么不想上天宫?”他两步上前挡住她的去路,急躁地说道:“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成仙都不能。朕不懂你为何这么抵抗?你宁愿参拜那些泥胎神像也不愿意向朕开口,你在别扭什么,阿芷?凡间的厉砚霆没有死,你不必为他守寡!”</P>

她跟那道士的话他都听见了。她还记得那个凡人,只记得那个凡人……</P>

他要做什么才能彻底抹去那个凡人在她心里的痕迹,让她完完全全接受他。</P>

姜芷夏望了望天,轻叹一声,“我没有为任何人守寡。天宫很好,但我受够了……”</P>

“什么?”</P>

“我说我受够了!”她提高音量,但没有生气,“一个凡人男子身上有三条铁链,既为君权、族权、还有神权。越是地位低下,铁链就会绑得越紧。你看他们过得惨不惨?很惨!</P>

而女人除了有这三条铁链之外,还有一条夫权的锁链绑着。这四条锁链绑得我很难受。</P>

厉砚霆,你作为凡人的时候我要听你的,因为你是我丈夫。我喜欢的东西你不喜欢我就要退让;你作为天神我还要听你,因为你是三界之主,我想做的事必须得到你的首肯。</P>

我这一生都在受人摆布,那什么时候才能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做我想做的事呢?</P>

这种日子我受够了。所以我想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让自己自在些。”</P>

“为了这种自在,你连命都不要了?”</P>

“对。”她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我连我自己的事都做不了主,活着还有什么意思。”</P>

她打了个哈欠,从他身边绕开,径直向前走。</P>

厉砚霆望着她的背影,攥紧了衣袖,末了一挥手将那双鞋送到她面前,“穿上它……这不算神仙的帮助。”</P>

姜芷夏扫了一眼,迈过那双鞋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</P>

厉砚霆没有跟上,只是隐在黑暗中不知道在想什么。</P>

姜芷夏回到小院,见到了刻在墙上的红色符印,同时又发现了一支栀子花发钗。</P>

她捡起来暗笑:这可比亲手做的要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