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府上的家奴院工原本就混在人群之中,听得自己公子一声喊,齐齐现出身来,呐喊着冲上去。被那领头汉子率人拳打脚踢,片刻间结束了战斗,在一片呻吟声中绝尘而去,陆诗柳从地上爬起身来:“别跑!”不顾一切地追去。
薛承运看着地上打滚的家丁,极其败坏地道:“废物!”追着陆诗柳和小辣椒的脚步去了。
陆诗柳只觉得气血上涌,眼睛里只有前方的杨哥,小辣椒连番劝阻,陆诗柳恍若未闻,直追到僻静处,小辣椒心里咯噔一下,那首领忽地停下脚步,转过头看向两人露出狞笑。
“坏了!”小辣椒见势不妙,拉住陆诗柳转身要跑,那首领一挥手,两名男子几步追到身后,一把薅住后脖领子,将两人生生拽起,小辣椒劈手便抓,那男子惨叫一声,眉心处多了一条血痕。
“他妈的!”男子恼羞成怒,反手就是一耳光,小辣椒只感觉好似一道炸雷就在耳边炸响,脑袋嗡了一声两眼翻白,昏了过去。
陆诗柳惊叫道:“姐姐!”
男子将她两手反缚,指着身后:“还有一个!”
薛承运追到切近,眼看两名女子转身就被拿了,吓得脸色苍白转身便跑,那首领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身后,飞起一脚将他踹翻:“绑了!”
片刻功夫,周围也赶了过来:“人呢?”
吕江跑得气喘吁吁,四下张望哪里还有杨哥的影子?
两人面面相觑,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对方究竟是什么人?
顺天府门口人满为患,伸长脖子看着热闹,大堂之上新任府尹程正谊将惊堂木一拍:“堂下何人?”
胡时真手脚配镣,肃立行礼:“回大人的话,学生名叫胡时真。”
程正谊脸色凝重:“原来是读书人,既然读的是圣贤书,为何夤夜行凶,害人性命?”
胡时真面不改色地道:“那狗子年纪虽小,五毒俱全,竟想强闯民宅图谋不轨,学生夜晚偶遇这无赖子,他怕事机败露,便对我下手,厮打之间我夺了对方的刀,不慎将其杀死。”
程正谊年约四十,细长脸,短须,面容整肃,闻听此言不禁冷笑:“胡时真,有人信你这套说辞吗?”
胡时真心中一颤:“大人明鉴,学生句句属实并无半字虚言。”
程正谊冷冷地道:“邻里发现你行凶之时,已近半夜,你如何躲过宵禁的?”
“这...”对方双目锐利,仿佛能看到人心里,胡时真移开目光:“学生贪杯误了时辰,醉倒在他人家门口,醒来时天色已经晚了。”
程正谊道:“你在哪里吃的酒?”
胡时真脑中急急思索:“欢朋酒家...”
不待说完程正谊又问:“喝到什么时辰,醉在何处,可有人证?”
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胡时真一个头两个大,他从未上过公堂,更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个精明的主儿,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糊弄的,心中惊惧,支支吾吾,神情忐忑皆被程正谊看在眼里,他一摆手:“罢了,我再问你,你在何处行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