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梦!
萧清竹从床上坐了起来,她打量着自己身边的环境:淡粉色的纱幔,雕花的窗户,高烧的红烛,华贵的木质用具,精美的摆件这绝对不是在刘府。
循着记忆,萧清竹想起了自己是被太子殿下救了回来,如果没猜错,这里应该是东宫。
萧清竹起身下床,服侍她的侍女已经跪在床边睡着了。萧清竹绕过侍女,悄悄地走出了房门。
外面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花园,萧清竹信马由缰地走进了花园深处。不远处传来吱吱呀呀的声音,似乎是有人在拉二胡。萧清竹走近一看,不禁哑然失笑:只见太子殿下正不熟练地端着二胡,有模有样地拉着。
那声音和锯木头差不多。
萧清竹走上前去,轻轻拿起了东方旬手中的二胡坐了下来。她深吸一口气,随即气定神闲地拉了起来。
这是一曲《月夜》。
东方旬没有说话,只是默默地听着乐曲。这曲子时而舒缓,时而略有滞涩,似乎在诉说着心中无限的情绪。一曲罢了,东方旬赞道:“果然,民乐自有它的味道。”
萧清竹放下了二胡笑道:“见太子殿下弄二胡,就忍不住技痒了。无礼之处,还望殿下莫怪。”
东方旬抬起了眼睛,他悠悠地说:“只有你我二人的时候,叫我名字就好,叫殿下太生分。”
萧清竹一愣:“这不大合适吧?”
东方旬摆了摆手:“没什么不合适的。乐曲无贵贱之分,人亦无贵贱之分。如果觉得别扭,你叫我旬公子亦可。”
萧清竹笑道:“那我可不敢,还是叫殿下合适。”
东方旬无奈地笑了笑,只得由她了。
萧清竹诚挚地说:“殿下,多谢当日的救命之恩。”
东方旬话中有话:“刘四小姐客气了。救你本就是我应当应分的事,不必言谢。”
萧清竹听明白了。不过这个茬她可不敢搭,她赶紧转了话题。
“我睡了多久?”
东方旬叹道:“整整三天,差点没救过来。”
“三天了呀”萧清竹若有所思。
东方旬笑道:“你不必担心,刘府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,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好。”
萧清竹感谢道:“多谢殿下,只是家中还有很多杂事,况且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,在这里待着难免有所不便,只好推辞殿下厚意了。明日一早,我得赶紧回家。”
这是被拒绝了吗?东方旬并不感到恼火,他知道,像萧清竹这样的姑娘不是轻易能追得到的。东方旬宽厚地笑了笑:“刘四小姐说的在理,那明日一早,我自会派马车送你回去。”
萧清竹盈盈下拜:“殿下救命之恩,小女子没齿难忘,且容小女子日后报答。”
东方旬扶她起来:“你若想报答,就再给我演奏一曲吧。我送你的笛子你可戴在身上?”
萧清竹一愣,随即伸手摸向了袖口,她划开空间,拿出了紫竹飞花笛。
凝视着这支笛子,萧清竹心中无限感慨,虽然它只是个物件,但为了它,自己烦恼不已,刘玉瑶处处陷害,而张家更是被灭了门。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萧清竹缓缓地将笛子送到自己口边,吹了一曲当年听过的老歌《梅花三弄》。
这首曲子沉郁,忧伤,与前时的风格大有不同。经紫竹飞花笛吹出来,更将这哀婉吹出了十二分。东方旬心中一凛:难道这丫头已经有了心上人?
很明显,萧清竹在婉转地告诉他,她的心上人不是他。
一曲罢了,萧清竹告退。望着她离去的背影,东方旬眼中的情意越来越浓。
不管她心中想着谁,她最终一定会爱上自己的。
他有这个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