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宁是真的没想到毛攀真的能蠢到这种程度, 都已经和艾梭闹成这样了,还想用原来谈好的两成的价格跟艾梭做生意。
陈会长让元宁带着毛攀去跟艾梭谈赔偿的事情,元宁本来是不愿意的。
但是谁让她亲爹非要在陈会长的手底下做事,亲爹在陈会长手上,人家又那么客气。
伸手不打笑脸人,元宁总是要给自己的长辈几分面子的。
“待会进去之后你给我好好的赔礼道歉,要是不会说话就在后面闭嘴别说。我告诉你,这条路我爸爸花了这么多的精力,要是这生意做不成,陈会长不骂你,我都得揍你。”
元宁生怕毛攀说了什么屁话又坏事,在进西图昂的病房之前再三叮嘱毛攀不该说话的时候安静些。
毛攀嬉皮笑脸的跟在元宁身后,根本听不进去她在说什么,只觉得宁宁嬉笑怒骂,宜喜宜嗔的样子,都漂亮的不像话。
听不见,只想亲。
“好好好,宁宁说什么都好,宁宁说什么我都听着好不好?”
吴海山也不是看不出来毛攀这个死小子对他们家宁宁的意思,毛攀是什么东西,他又不是不知道。
他是看着毛攀长大的,这小子就是纯怀,根本配不上他的宝贝女儿。
不过一切,都是宁宁喜欢最重要。
“你最好是。”
元宁也没想到今天西图昂的病房里面这么多人,西图昂的心肺手术刚刚做完,现在虽然已经度过了危险期,但是还是需要静养。
没有一两年,他的身体很难恢复到健康的状态。
艾梭要在西图昂的病房里跟象龙商会谈赔偿的事情,无非是想要让他们看看毛攀造成的恶劣后果,好再在原来谈好的价格基础上加两成。
这么多人挤在重症病房里面,他这样,可一点都没有考虑到西图昂的身体。
兰波这几天除了偶尔回元宁给他准备的房子里面休息之外,其他时候基本上都守在西图昂的病床旁边。
他已经有两三天没有看见姐姐了,在余光瞥见姐姐的身影后,小狼的眼睛亮了起来。
在这种谈判的场合,尤其是在元宁算是代表着象龙商会立场的情况下,元宁不愿意表现得跟艾梭的人多么熟络,影响谈判。
所以她只是看了兰波一眼,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。
猜叔和但拓也在,元宁对着猜叔和但拓的方向点了点头,也算是打过招呼了。
兰波看姐姐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,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。
但在看清楚姐姐身后的人影之后,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。
毛攀一进来就直奔主题,对着艾梭双手合十道歉。
“艾梭长官,我是毛攀,我呢,一心一意的为陈会长做事,不小心借了您的路,要是有冒犯之处,您多见谅。”
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
兰波本来跟毛攀之间就横隔着一条人命,现在他弟弟还躺在病床上面。
更何况,毛攀还觊觎他喜欢的女孩儿。
现在来病房跟阿爸道歉,竟然还是这种态度。
兰波太容易冲动了,他做事容易感情用事,艾梭不希望兰波毁了今天的这场谈判。
“兰波,你出去。”
兰波虽然不愿意,可是他都无法违背阿爸的意愿。
而且,兰波知道今天的谈判很重要。
所以虽然不情不愿,兰波还是乖乖出去了。
兰波出去之后,病房安静的让吴海山有些别扭,他试图说两句话来改变一下这尴尬的氛围。
“猜叔,沈星那边怎么样?我听宁宁说他舅舅是不是也受伤了?”
猜叔和吴海山有些交情,两人有不少的利益往来,而且,他总是要看在吴海山这个特别出色的女儿的面子。
只不过一想到毛攀做的事儿,再想到自己的人这些日子受的苦,他也很难用平和的态度说话。
“还好,就是少了一条腿。”
猜叔这话一说,吴海山都觉得自己这边没什么脸说话了。
“事情到了这一步啊,陈会长也很遗憾,所以专门派我,当然还有毛总,带着最大的诚意来跟艾梭长官道歉。”
艾梭的脸部在阴影处显得格外的冷漠和生硬,象龙商会简直是把他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。
“听见了,大家辛苦,你们可以回去了。”
吴海山为了这条路好不容易用一颗鸽血红跟艾梭这边搭上了线,哪儿能这事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完在了毛攀这个蠢货的手上。
“艾梭长官,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,这个来道歉是必须的呀!”
猜叔也知道这事跟吴海山无关,他拍了拍吴海山的肩膀,说道:
“海山,艾梭长官已经说了,叫你们先走,什么道歉赔礼的以后再慢慢说吧。”
吴海山今天来也是为了表达一下陈会长的态度,没想过来这么一次就能让艾梭消气。
所以在猜叔说完这话,他连连应好,准备先回去跟陈会长从长计议。
但是显然,毛攀根本没有把元宁刚才跟他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。
“怎么能慢慢说呢?”
毛攀顶了顶自己的上颚,有些不太满意的走到了艾梭面前。
一看毛攀这个鬼样子,元宁就知道他要坏事,她警告性喊了毛攀一声,又拉住了毛攀的手腕。
“毛攀!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,你都忘了吗?”
毛攀以为元宁只是在担心他,他反握住了元宁的手,把她护在了身后。
“宁宁,这件事你别管,这是我跟艾梭长官的事,我能解决。”
在他看来这事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一件事,艾梭今天整这么一出,也不过是为了多要点钱。
舅舅的生意这么忙,他这次给舅舅惹了麻烦,就理所应当让他一个人快点解决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