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慈一句不让:“我在爹心里就是如此的不堪吗?传什么还不是母亲的意思?你光听她一面之词,就这般冤枉我,便是不打死我,我也羞于在出去见人!”</P>
吕氏急的直跺脚,恨铁不成钢道:“你这个傻孩子,母亲只是一个妇道人家,哪有那么大能耐左右外面人说三道四?为了你这事,母亲不知道在里面周旋过多少,三番两次去林家村接你回府,可你怎么都不肯,母亲做了这么多为了什么?还不是为了你的名声?先别顾着把事情推给母亲了,赶紧给老爷赔礼道个歉吧。”</P>
苏清慈厌恶的冲吕氏唾弃道:“别恶心我了,事情到底是怎样,你我心知肚明,这张贤妻良母的假皮子戴了十几年,你不嫌累,我都看累了。”</P>
苏大年一把推开吕氏:“你这么为她着想,她可有一点感恩之心?早知道她是这么个东西,我都不如养条狗!”</P>
话落,“啪”的一声清脆鞭响随之而出。</P>
即便冬季穿着袄子,苏清慈也能感觉道手臂火辣辣的疼。</P>
“我的确不如一条狗,至少你每天出门,还能顺手摸一摸家里的大狼狗,我呢?但凡你对我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,也不至于让我这么多连在自家你活的像是不受待见的客人,连下人都可以视我如无物,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。”</P>
苏大年气头上,苏清慈越是倔,他便越是怒火难平,一鞭接一鞭的打了下去。</P>
崭新的袄子,不出片刻被打出了一道道破痕。</P>
苏清慈红着眼眶,却一滴眼泪没落下来,咬紧着苍白的唇瓣,牙齿打颤道:“爹,从今天起,你只有苏清柔一个女儿了。”</P>
吕氏别过头,似是不忍心看,实则眼底的讥笑快要溢出来,看着苏清慈疼的在地上打滚,别提多得意。</P>
经此一事,苏大年不管怎么处理苏清慈,都不可能在把家族未来寄托在她身上。</P>
偌大的家业啊,都是她们母女的了!</P>
苏清慈最后是被下人抬回房里的,遍体鳞伤,整个人浑浑噩噩,可见苏大年下手有多狠。</P>
许久不回苏府,苏清慈的院子里满是积雪,房里落了一层灰尘。</P>
床榻上放着的还是秋日里薄被,有发霉的味道吸入鼻腔,身上的疼痛伴随着刺骨寒冷,让她的身体抖如筛糠。</P>
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,也没人去请大夫,堂堂苏府大小姐,在自己家里,竟落得了个自生自灭下场。</P>
夜里,苏清慈发起了高热,迷迷糊糊中,她似乎看到了许多陌生又熟悉的画面。</P>
画面中的杨二郎和她在满春楼门口相遇,在她最窘迫之时,像一道光,照进了她暗淡的人生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