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很不领情的对苏大年开口道:“我的意思夫人可能没明白。第一,清慈是我所救,住在我家里,和二郎兄妹相称,两人清清白白,从未有过逾矩,苏老爷不该怀疑自己女儿品行。第二,我家盖房子是自己赚来的银钱,从未让清慈挪用过苏家一文钱。这两点希望苏老爷查清楚,还孩子们清白,莫寒了他们对父母的赤城之心,然后我们再问问两个孩子有没有婚嫁之意也不迟。”</P>
吕氏脸色黑了下来,换成一般人,听说苏府愿意嫁嫡长女,怕是睡觉都会被乐醒。</P>
即便那一千两银子是子虚乌有,余采薇没有拿过苏家一文,但在余采薇的心里,难道那笔钱不是一直在苏清慈手里?以后还不是要带到婆家去?</P>
却没想到余采薇这般难缠不识抬举!</P>
苏大年质疑道:“不是清慈从家里拿的银子,你们哪有钱盖宅子作坊?别以为我没有调查过,在清慈没有去林家村之前,你们母子居无定所,一家子挤在山洞里讨生活。”</P>
余采薇并不觉得那段过往在真正的富贵人面前羞于出口,坦坦荡荡说:“看来苏老爷的确调查过我们家,但是调查的不够充分,我们家的钱没有半分不义之财。苏老爷是生意人,知道祥顺楼开遍了洛州吧?”</P>
苏大年嗤笑:“怎么,该不会想说祥顺楼是你开的吧?也不怕笑掉大牙!”</P>
吕氏拿出帕子掩唇讥笑,说:“祥顺楼的确是开遍了洛州各镇,但余夫人有所不知,祥顺楼主家在洛州府,姓裴!”</P>
余采薇无视两人的嘲讽,从身上小布包里取出今天祥顺楼结清尾款的字据,上前把纸摆放在苏大年手边,不卑不亢的说:</P>
“本是商业机密,不该泄露给旁人看,但苏老爷对我们家的偏见委实过深,故而不得不拿出。这是我们家和祥顺楼刚结清的账目款项,如果你对这一份字据抱有质疑,我包里还有一份祥顺楼的新订单契约,若还是不证明我家里不需要用诓骗清慈的卑劣手段来盖房,我可以和苏老爷去祥顺楼走一趟,他们的少东家此刻就在白石镇,我一介乡野村妇,总没那个能力让祥顺楼少东家为我作伪证。”</P>
苏大年依旧不信余采薇的话,不过涉及到了祥顺楼,他还是把手边的字据拿起来看了看。</P>
这一看不打紧,他整个人僵住了。</P>
苏家生意再大,也不过在洛北几个镇子上折腾,裴家的酒楼产业那可是开遍洛州的,甚至和外州还有商贸,那是真正的豪商巨贾。</P>
余采薇拿出来的字据总款只有一千六百两,这点钱苏大年不看在眼里,可字据上面确实有祥顺楼印章,足以证明余采薇是有些家底子的。</P>
至于字据的真假,苏大年没多少怀疑,门户就在林家村,余采薇不会傻到私刻祥顺楼印章作假。</P>
吕氏拿过字据漫不经心的查看,不屑道:“祥顺楼怎么可能和你一个乡下小作坊有生意往来,余夫人为了面子什么话都敢说,真拿去找人裴少东家对质,只怕东窗事发你”</P>
话说一半,吕氏止住了声音,字据可以作假,但是上面的印章做不了假,余采薇在如何无知,也该知道私刻印章是重罪,她没那个胆子。</P>
吕氏脸色难堪的瞪向身边的方嬷嬷,用眼神问她,为什么之前没有查出来余采薇的作坊是给祥顺楼在供货。</P>
方嬷嬷低下头不敢和吕氏对视,就像吕氏想的那样,一个乡下作坊,小打小闹,哪有能耐攀上祥顺楼?</P>
所以方嬷嬷之前心思压根没在作坊上面,只想着乡野妇人盖了作坊和住宅便已经了不得,能有什么旁的本事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