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讥笑:“你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的?因为脸大?凭什么认为背叛了我,我还会继续留你干活?”</P>
陈香眉头一皱:“我算不上是背叛你吧?谁不想多赚点钱?我有啥错?要不是你心眼坏,宁愿告诉所有人也不想让我们家赚点钱,我家的凉皮咋会卖不出去?”</P>
“你总有自己的理,偷窃说成自己的都不算是背叛,因为你穷,因为你家日子不好过,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没错,都情有可原是吗?”</P>
“我也有做不对的地方,可我到底是跟着你家一起吃苦走过来的,看在曾经的情分上,让我回到作坊干活不过分吧?”</P>
“不要拿曾经来道德绑架我,曾经我没亏待过你,回到作坊,我还怎么信你?谁敢保证你弄清楚别的吃食咋做,不会又出去单干说是自己的?”</P>
陈香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:“杀人不过头点地,我已经上门来给你赔不是,还想咋地?”</P>
就陈香这个态度,余采薇要是能再留她干活,除非缺心眼!</P>
谁知道陈香心里盘算着什么,哪一天又冒出来给你一刀!</P>
养虎为患,何等愚蠢!</P>
余采薇理了理自己的袄袖,语气中带着轻蔑:“你是工人,我是东家,你干活,我给工钱,你偷配方,我砸你饭碗,一切都是天经地义。在你偷了配方出去单干时,就没什么情分可谈,我不欠你的,懂?”</P>
陈香咬牙质问:“你当真要这么绝情看着我们一家饿死?”</P>
余采薇无所谓的耸耸肩:“一次不忠,百次不用,我可以对人释放善意,但我的善意一定不会是泛滥的,欺我,辱我,骗我,我便是把善意给一条狗,也不会给她。”</P>
就陈香这态度,心里估计还记恨着她说出凉皮配方呢。</P>
想要回作坊,无非是因为凉皮生意没法做。</P>
镇上许多小摊贩也想利用凉皮谋生,冬季凉皮本就不好卖,这会还有了竞争,陈香多半是走投无路才想回来。</P>
她才不当烂好人,被陈香几句楚楚可怜的话就把一颗不定时炸弹埋在身边。</P>
前脚打发了陈香,余采薇准备继续回去做香肠腊肉,又听里正在路边喊道:“大郎娘。”</P>
余采薇转身看去,除了拿着铁锹的里正外,还有两个中年男人。</P>
一个穿着打扮斯文,一身的儒雅之气。</P>
另一个有点说头了,四十岁左右年纪,穿一身黑色锦缎长袄,衣角绣着精致的褐色纹路,头戴银色发冠,腰系白玉佩,一脸的肃穆,周身散发着浩然之气。</P>
知道这两位有点来头,余采薇上前对他们微微颔首。</P>
里正介绍说:“她就是余氏,大郎娘,这位是我们白市镇的章县令,这位是曲师爷。”</P>
经常往镇上跑生意,余采薇对这位县太爷早有耳闻。</P>
姓章名云岭,清正廉明的美名家喻户晓,传闻说曾经他的小舅子恃强凌弱,欺压百姓,强抢民女,放高息逼死数名百姓,章云岭查明真相后直接判了唯一的小舅子斩立决。</P>
她的妻子苦苦哀求,哭瞎了双眼,求章云岭能给娘家留下最后一点香火,却没能让章云岭一点偏私,为此,妻子没多久便郁郁而终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