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采薇拉着林燕儿走到门口,让她看着石芙蓉怎么对杨大郎献殷勤。</P>
“我儿子我了解,他为人太过憨厚老实,你不点破他永远不会把石芙蓉往那上面去想,虽说贤惠恭顺是美德,但千依百顺不能过了头,对男人该点的时候就得点,难不成你想和别的女人同侍一夫?”</P>
林燕儿很虚的问:“如果我太爱计较,娘不会觉得我善妒吗?”</P>
和别的女人同侍一夫,林燕儿想想都觉得心里堵的难受,试问哪个妇人愿意把自己心爱的相公分享给别的女人?</P>
可有些礼数,偏偏约束妇人要大度体贴恭顺,善妒成了大忌。</P>
余采薇无语的瞪了她一眼:“我要的就是一个善妒的儿媳,如果看着自己男人一直被别的女人勾搭都不善妒,只能证明你心里没有大郎。一家人过日子,不是靠谁委屈才能和睦,而是互相理解,互相体谅,绝不是单方面。”</P>
林燕儿没听过有婆母这么教儿媳妇的,别说有钱有势的人家,即便寻常人家,谁不是剥削压榨儿媳妇,恨不得让儿媳妇对一家子千依百顺,打不还手,骂不还口。</P>
似乎在所有人眼里,这才是恭顺贤惠的好儿媳。</P>
连她的亲生母亲都隔三差五的来,教她一定要讨好婆母和相公,千万不能让婆家厌弃,否则大好的日子就成别人的了。</P>
林燕儿眼眶酸涩的厉害。</P>
她的婆母,从来不给她立规矩,从来不薄待她的吃穿,即便她大字不识,家世、才貌和二房的苏氏天壤之别,一点帮不到家里,也从来不曾半分瞧不起,甚至做错事连苛责都没有,一次都没有。</P>
“娘,你是世上最好的婆母,我上辈子一定做了很多很多好事才能做你的儿媳。”</P>
余采薇被她的话弄的哭笑不得:“我说你说正事,你这脑回路,想到哪里去了?”</P>
林燕儿擦了擦眼中的泪光,哽咽着问:“娘,我该怎么做?”</P>
余采薇说:“直接和芙蓉摊开来说,拿出你做为当家主母的款来,我们家不苛待下人,对芙蓉说得过去了,但她要分不清个主次,你便是发卖了她也可以。”</P>
林燕儿讶然张大嘴巴:“我是当家主母?”</P>
余采薇无语:“你是长媳,不是当家主母是什么?难道不是你一直在掌家?还是说你觉得我这个婆母平时不够忙的,还要我来掌家?”</P>
林燕儿想想是这个道理,她似乎一直都是掌家的那个人,可不就是当家主母?</P>
心里有了点底气,她郑重的说:“娘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</P>
余采薇没好气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脑门:“总算是开窍了,别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委曲求全,娘不喜那唯唯诺诺啥也不敢说,啥也不敢争的做派,只要不是无理取闹,娘便支持你。”</P>
有余采薇的一番话,林燕儿彻底放开。</P>
是啊,一家人过日子,互相理解包容可以,但不能只让某一个去顾全大局,什么话都憋在心里不说。</P>
思及此,她直接抬步朝着杨大郎和石芙蓉那边走了过去。</P>
上午酒坛送过来,下午蒸馏器也送了过来,杨大郎正指挥人把东西卸车先搬进仓库,见林燕儿走过来,赶紧上前扶住她,语气中颇有些责怪:</P>
“你身子沉,没事少出来走动,最近门口来来回回不是车辆,就是工人搬运,磕着碰着怎么得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