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单州考便让他如此,何谈金榜题名?</P>
余采薇说:“能高中不负苦读自然是好,但落榜也不能说明什么,谁也不知道题目是什么,准备的没那么充分很正常。若是科举那么容易,还有那么多五六十岁的老秀才赶考?”</P>
余怀信苦笑:“看来长姐已经知道我落榜一事。”</P>
“你这副黯然神伤模样,还用我问?”</P>
“怀信无能,不能光宗耀祖,也让长姐面上无光了。”</P>
余采薇心里腹诽:你就算能高中又和我有什么关系?余家门楣算个球球?</P>
“今年考不中,再等下次便是,或者说看看自己做点什么,慢慢带着温习也成。”</P>
“这次过来,是向长姐告别。”</P>
“要去哪?”</P>
“服兵役!”</P>
余采薇愣怔了下,读书人免兵役,只要是童生,便可不用去,余怀信已经是秀才了!</P>
别人都躲着,他反倒要往上凑。</P>
“战场刀枪无眼,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,怎么扛刀枪和马背上的民族厮杀?那是要命的事情,你不能因为一次落榜就想不开啊!”</P>
“我在洛州正是听到征兵消息,才会赶回户籍地,为的便是去服兵役。长姐,我愧对所有人期望,无颜留在白石镇。”</P>
“咱们好歹也是秀才郎,一次就中那是凤毛麟角,哦,一次落榜就辜负所有人期望了?你读书为了给别人看的?”</P>
余怀信听着余采薇的话,眼眶兀的一红,偏生要强,扭过头不肯让眼泪落下。</P>
母亲听说他落榜,几度哭晕了过去。</P>
二姐今早回村,在村口便开始放爆竹,听说他落榜,觉得丢了脸面,没坐半个时辰便借口家里有事走了。</P>
村里的族人,一直听母亲说他高中高中的,去探望他想沾沾光,听说他落榜,无一不是目露失望。</P>
昨天上午到现在,他像被人架着烤一样,余采薇是唯一一个让他有即便落榜,也没对不起任何人的感觉。</P>
“长姐不用劝我,我没想放弃科举,只是不想这三年留在村里,继续听所有人对我寄予厚望的话,去服兵役算是逃避,也算是全了一份家国情怀。”</P>
“可是你根本不懂打仗!”</P>
余采薇就差说百无一用是书生,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,余怀信此刻敏感自卑,难免听了会多想。</P>
“在洛州城这段时间,我了解了些军中事情,像我这样的书生进军营,一般不会上战场冲锋陷阵的厮杀,我有秀才功名,去了军营怎么都能混个文职。”</P>
“你打定了主意要去?”</P>
余怀信坚定点头:“是,我昨日回家路过白石镇时,直接在官府报了名,半个月后,会随大家一起出发。”</P>
余采薇自己做不到让儿子服兵役,可道理她明白,保家卫国是每一个大夏儿郎都应该做的事情。</P>
余怀信一介书生,丝毫没有贪生怕死,这一点,足以让她钦佩,也让她羞愧!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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