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志业去里正家时,不少人在院子里说话,大多是来报名的,一个个苦大仇深,愁眉不展。</P>
有人问:“志业,你也来报名的吧?”</P>
“啊,我等会再来,你们先报名,我不急。”</P>
担心自己报父亲的名字提前传出去,杨志业先去村里转了转。</P>
上工时间,村里这会男男女女踩着泥泞,手里提着干净鞋子往余采薇家方向走。</P>
林大壮准备去里正家报名,见杨志业过来,上前问:“志业,你报名回来了?”</P>
“我还没报名,里正家这会人有点多。”</P>
“那我也晚点过去。”林大壮站在路边,看着大家伙去上工,不耻的说:“唉,余氏这个妇人心狠啊,她现在又不缺钱,一百两银子就能让你免除兵役,可她偏偏见死不救。”</P>
杨志业想过要找余采薇借钱,不管能不能得逞,总要争取一下。</P>
但现在不用了,他已经决定让父亲代替自己,何必再去舍下脸面求余采薇,搞不好借不着还得被她羞辱一顿。</P>
“好好的说她干啥!”</P>
林大壮用胳膊肘怼了杨志业一下:“你不觉得余氏是吸了你家气运才好起来的?”</P>
杨志业一愣:“啥意思?”</P>
林大壮摸着自己的下颚,说:“我家也一直晦气事不断,最近我就琢磨,原本我在镇上干活好好的,突然被辞退,回村后啥啥不顺,还被余氏讹了五两银子,现在又要充军。这些倒霉事不就从余氏做生意开始的么?你说余氏是不是专门克我们几家的?”</P>
杨志业仔细回想一下,还真是这样,余采薇专门克他们老杨家的才对。</P>
自从她做生意,家里没有过一件好事。</P>
杨志业泛起嘀咕:“以前在我们家十几年,从来没见她会做什么生意,顶多教教家里孩子认识几个字,咋就突然能把吃食卖给酒楼里了呢?开了作坊又开酒坊的?”</P>
“你说余氏一家之前住山洞里,背靠大淮山,会不会是被山里什么东西附身了?”</P>
说者无心,听者有意,杨志业豁然开朗,他似乎知道该怎么对付余采薇了。</P>
在村里兜兜转转,直到天黑杨志业才去里正家。</P>
一家人正在吃饭,见杨志业过来,吴开凤放下筷子站起来问:“志业吃饭没?一起坐下来吃点?”</P>
“不了婶子,我家下午吃过了。”</P>
里正站起来说:“我还打算明天去你家一趟,志业,报名的事情不能在拖,只差你们最后两三家人。”</P>
“我就是来找你报名的。”</P>
“去我屋里,我给你记好名字好按个手印就成。”</P>
里正屋里的床头摆放了一张长桌,上面是满满的纸张和本子,记录的都是村里各种事项。</P>
里正拿出放在最上面的本子,翻开后找了个空白页,倒过来卡在桌上,然后拿着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老旧砚台研磨。</P>
“里正,你记我爹杨富贵的名字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