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大年端起茶盏,抿了一口凉茶:“的确,我苏氏只是秦家顺手要解决掉的对手而已,我让人调查过中州布料,他们的机杼是改良过,每天一台机杼是我们老式机杼产量的三倍。中州天气湿热,本就是养蚕和种植苎麻的第一大州,要供应整个洛州并非不可能。”</P>
余采薇有些好奇:“之前亲家为何不从中州采购廉价的蚕丝和苎麻?这样的话,不光降低了成本,改良新机杼肯定也要比秦家更先知晓消息。”</P>
“亲家不做布布料生意,有些方面可能想不到,我之前的确可以采购中州廉价蚕丝和苎麻,但七八千户的蚕农和庄户就没了生计,再者谁也想不到中州那边会搞出新机杼。”</P>
说来苏大年其实还是一个有社会责任心的企业家,考虑的不止苏氏利益,还有底层人士的生计问题。</P>
而秦家从中州那边采购现成布料,在洛州开了一些铺子,所需要人手与苏家不能比,相当于二道贩子,解决不了多少就业问题。</P>
冲这一点,余采薇也给苏大年竖起大拇指!</P>
“亲家的意思是不会吃了这么大闷亏算了, 接下来打算怎么做?”</P>
苏大年眼眸微微眯成一道危险的弧度,脸上尽是狠辣之色:“我当然不可能就此作罢,苏氏伤残退场,总要秦家也付出点什么才行。我朝有律法规定,为官不商,秦世焕把商铺开遍洛北,如今还在往洛南继续扩大,事情闹开,他得喝一壶!”</P>
大夏有为官不商的规定,只要不是秦世焕和他的妻妾出来经商,儿子秦泽和妾侍林招弟经商,说出去也只是不好听而已,毕竟商贾地位低贱,但并不触犯律法。</P>
余采薇心知秦世焕才是那个最大的幕后之人,但据她了解的秦世焕为人,定不可能让自己参与其中。</P>
“秦世焕和秦泽林招弟皆没有出面,即便深究,也是秦泽和林招弟,揪出秦世焕恐怕不那么容易。”</P>
苏大年冷笑道:“他们能用卑劣手段造谣抹黑苏氏,我为何不能用同等手段对付秦世焕?而且我要散布消息,要比他们散布的不实消息准确的多。”</P>
余采薇在心里想,如果自己和苏大年调换一个角度,能就此接受苏氏退出商界舞台?</P>
答案是否的,她会和苏大年一样,在还有力气的时候,咬下对方一块肉来,毕竟对方的竞争手段并不光明正大。</P>
余采薇沉默片刻,笑不达眼底:“既然要反击,不如再狠一点,直接把秦世焕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。”</P>
苏大年微怔了下:“亲家有何好的建议?”</P>
“秦世焕为官二十余载,把一个繁荣青水镇治理的民不聊生,任他掩饰再好,也不可能完全滴水不漏,亲家何不多费些心思,让他彻底翻不了身?”</P>
余采薇和林招弟的过节,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。</P>
既然秦世焕父子是林招弟靠山,那她就要先下手为强。</P>
否则明知道林招弟注定是敌人,还任由其壮大,以后她怕不能高枕无忧了。</P>
与其将来被动,不如主动出击。</P>
苏大年豁然开朗:“我就知道,听听亲家建议准不会错,上次二郎给我出的主意,想必也是亲家意思吧?”</P>
余采薇答非所问:“二郎是真心关心你,那小子性子直,不善言辞,有什么言语冒犯的,亲家别和他一个小辈计较。”</P>
苏大年起身,和余采薇准备出去:“先前是我对你们家误会太深,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,亲家别我计较才是,我现在还真挺喜欢二郎这毛小子的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