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咏此刻便是这样,他自己都感觉到了无力:“我承认一个月前在泰盛换过银子,但绝对没有给过戴权五十两。”</P>
围观人群开始唏嘘。</P>
章云岭面色染上了冰霜:“那你为何方才要狡辩?”</P>
萧咏摒弃外面那些转了风向的唏嘘,蹩口说:“这笔钱是我靠着给书肆抄写、和母亲给人浆洗缝补多年积攒下来,本是打算为我下一次科举做准备的盘缠。因为家里欠了太多钱,今天在场的人又多,怕债主听见我们有钱不还,没敢说出实情。这笔钱刚在泰盛钱庄兑换了没几天便丢了七十两,剩下三十两还在家里,想来便是被戴权偷去了。”</P>
解释的苍白无力,却也能说得通。</P>
戴权一点不着急:“萧咏,今天任由你如何狡辩,也不可能逃脱法网。”</P>
戴权又看向章云岭:“当时萧咏试图掐死我的时候,我奋力挣扎只能抓他的双臂,县令大人可当堂检查,即便好了,他的双臂也不可能一点痕迹没有。”</P>
章云岭抬手一挥,两个衙差直接上前去掀起萧咏衣袖。</P>
萧咏随机应变的能力再强,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,一一反驳戴权有备而来的话。</P>
两条没有丁点肌肉的手臂展露人前,上面可不是一道道的抓痕,结的痂已经脱落,但是那细微的白色疤痕足以告诉众人,这确实是抓出来的,而且愈合时间不会太久。</P>
不等萧咏想出应对说辞,戴权一个又一个的证据如闪电惊雷,一道道劈在了他的身上。</P>
“我抓萧咏时还扯坏了他的半截袖子,萧咏能销毁那件残破的衣服,却销毁不掉证据。他的母亲胡氏靠着给人浆洗缝补维持生计,据我所知,胡氏的针线活相当了得,那半截衣袖的袖口针线别具一格。我找人绣娘研究过,用的是锁绣绣法,白石镇会这种绣法的人不多,胡氏便是其中之一,拿她家里的衣服、或者给别人缝补过的衣服对照一下即可。”</P>
“如果这些还是不足以证明萧咏罪行,我还有一个更直接更有力的人证!”</P>
萧咏差点破口而出,怎么可能有人证?</P>
“此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,还是章县令公子的妾侍,叫石芙蓉,她亲眼目睹了我和萧咏投毒,也亲眼目睹了萧咏杀我的过程。”</P>
章云岭闻言一点不觉得惊讶,余采薇带着石芙蓉过来找他时,他已经惊讶过了。</P>
章云岭说:“传人证石芙蓉!”</P>
石芙蓉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。</P>
从公堂门口左侧走出,看了余采薇一眼,对她微微点了头,然后走进了公堂。</P>
“奴家石芙蓉拜见县令大人。”石芙蓉跪下。</P>
章云岭问:“石芙蓉,你为何会深夜出现在林家村溪边小路?”</P>
要说是因为你未来儿媳妇找人打我,我没办法跑去林家村想找余采薇救命,岂不是打了你的脸?</P>
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。</P>
“那天奴家与大少爷置气离家出走,因夜晚镇上宵禁,不能随便走动,奴家气头上去了林家村,想找余夫人诉诉苦。因为奴家之前是在杨府当奴婢的,杨家待奴家极好,余夫人也就是杨大郎的母亲。”</P>
“奴婢身上没带钱,即便有钱晚上也没有牛车,步行到林家村已经后半夜。杨府黑灯瞎火的,奴家又觉得那个时辰敲门太冒失,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冲动了,便准备回镇上给大少爷道歉赔礼。林家村晚上一直有人巡夜,奴家不想被人看见深夜来杨府,怕村民第二天告诉杨家人,让杨家人担心,这才壮着胆子走了溪边小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