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p>这一边，马超还不知道他已经在别人的算计中了。</p>

<p>此刻，他正率领部曲，疾驰在广阔无垠的羌中草原上。经过四天不停息的突袭战，马超已经把先零、烧当、卑湳、卑禾、参狼、钟等羌人部族一网打尽，同时也突袭了氐人和小月氏人的部族。</p>

<p>这次突袭战，收降了部落大约十万户、五十万人。这个数字看似很大，其实不然。早在西汉时，仅仅在金城、汉阳、安定、北地、陇西五郡定居的羌人，就有人口达259990户，1001802人，这还不包括羌中的人口。经历了百年汉羌之战，整个羌中只剩下了五十万人，损失不可谓不大。这五十万人当然大多都是妇孺，青壮年都在他的麾下。原本进羌中时的十万步骑，现在是十五万。</p>

<p>除开远在益州境内的白马羌和牦牛羌，因距离太远、山川阻隔，而不能征伐外，羌中的戎狄已经基本为他所降服，其首领都被除掉。摆在他面前的，是最后一个羌人部落——婼羌。</p>

<p>这婼羌分布在积石山下，而积石山就是羌中最远的边界，过了积石山就无羌氐生存，那里就是马超所知的玉树藏族自治州了。</p>

<p>此时正是黄昏，马超率领十五万铁骑，在草原上整齐列队，分成一个又一个部即两千骑。这里距离积石山下婼羌的部落宿营地，只有区区十里。张绣、庞德以及所有人都在等着马超的下令。只要马超命令一下，十五万铁骑就会直扑婼羌营地。</p>

<p>马超也在等着。他命侍从在地上铺了地毯，摆上桌案，桌案上是十几个金盘，小盘中盛着一些酱菜、饴糖、肉羹，一个稍大的盘中装着葡萄、梨子等水果，最大的盘里是手抓羊肉。</p>

<p>不错，这手抓羊肉就是马超的“独创”。马超拿着一把羌人献上的小银刀，切开羊肋排，沾了沾花椒、姜、茱萸、醋调制成的蘸料，悠哉悠哉地放进嘴里吃着。</p>

<p>在东汉，还没有辣椒，能够提供麻辣感的，只有花椒、姜和茱萸。其中花椒还是这时的大宗的商品，能够远销到丝绸之路上去，汉朝的贵族们还时兴用花椒涂抹墙壁，是为“椒房”。而醋早就有了，在军中不仅用于调味，也用于给伤口消毒。</p>

<p>虽然没有辣椒，但至少还有辣味，这羊肉也不腻不膻，鲜嫩、肉香扑鼻，马超吃得很香。突然听见左右都有吞咽口水的声音，马超就知道左右肯定是馋了，示意左右侍从各拿一块羊肋排。侍从们跟着马超混熟了，也都毫不推辞。</p>

<p>吃下块手抓，再饮半口羌人进献的马奶酒，马超顿时恍然大悟：怪不得古来有那么多昏君，原来昏君都是会享受、会生活的人啊。</p>

<p>正吃着高兴呢，从积石山方向奔来了十几个羌骑，人人身上披挂满铁甲，那正是马超派去的斥候。</p>

<p>“拜见少主。”斥候们来到马超面前。</p>

<p>“婼羌的情况如何？”马超嘴里嚼着手抓，含糊不清地说。</p>

<p>“婼羌还有四千多户，两万多人，牛羊甚众，遍布山野。其兵士不多，也就一千多骑，都在其首领营帐周围。而且少主进兵神速，他们也不知道少主已经到这了。”</p>

<p>马超点了点头，这婼羌倒是不难解决，可以迫降，不必再动刀兵了。</p>

<p>“少主，下令吧！”庞德狂热地说。</p>

<p>马超道：“令明？”</p>

<p>“末将在！”庞德看了眼没被点名而嘟着嘴、苦着脸的张绣，高兴地说。</p>

<p>马超看了眼张绣，道：“你和张绣各自领兵五万，去把婼羌包围住。”</p>

<p>闷闷不乐的张绣一听，立即兴奋地仰起头来，并得意洋洋地向庞德吐了吐舌头，做了个鬼脸。庞德就很无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