签完了合同,皇甫嵩亲自把杨阜送出陈仓城后回来,就为此一直闭着双眼,叹息个不停。
袁滂捧着合同喜出望外,笑道:“这锦马超还真是吃错了药,居然肯把咱们朝廷最紧缺的战马拱手奉上。这下好了,我军至少可以把三万步军训练成骑军,就有七八万骑了!”
周慎也兴奋不已,笑道:“是啊,现在距离来年一月尚有四个月的时间。我军可训练骑兵四个月,虽然技术仍然远不如西凉铁骑,但好歹也有一战之力了。”
鲍鸿当然也是高兴的,但他却看见了皇甫嵩一直在忧虑,就道:“车骑,难道得到四万匹战马不是件好事吗?为何忧虑呢?”
皇甫嵩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,说:“此事自然是好事。但二三子有没有想过,锦马超随便一甩手,便是足足四万匹战马,这四万匹战马还都是极其优良的战马。”
兴高采烈的三人闻言,明白了,收敛了好心情。
皇甫嵩道:“可见锦马超必然还有更多、更优良的战马。杨阜方才放话,西凉的驮马、挽马,都较我军战马更佳,必不是虚言。西凉本就是我大汉最主要的产马地,青海更出产宝马。锦马超搜刮了大半个凉州,又夺下了羌中,战马必定不下于二十万匹。说不定,整个大幕的战马都无出其右。”
董卓听了此话,贪婪地吞咽口水。二十万匹战马,这就是二十万铁骑啊!这是多大一笔财富!尽管凉州不是冀州、荆州那样的钱粮广集之地;但一旦有了战马,什么钱粮广集之地攻不下来?董卓想着自己若有一天能占据凉州,也能如锦马超那样,一挥手就是十万铁骑,那该有多威风!想着想着,董卓的呼吸都变粗了。
袁滂也十分艳羡锦马超拥有那么多战马,但他还是装作不屑之状,说:“怕甚?杨彪不是逼迫马腾、马超裁兵至四万骑了么?我军可是有十万之众,锦马超战马众多又如何?不过是为朝廷暂时保管耳!”
皇甫嵩不屑地摇摇头,说:“西凉铁骑,战力冠绝天下。况且一旦开战,锦马超怎会坐以待毙,仅仅守着他那四万骑?想必他必定会秘密地扩充骑兵。他之战马如此众多,扩充骑兵不费吹灰之力。再者,实行均田制后,他有充足的兵源和强大高效的动员能力。本来那些授田的人就是从西凉军中归田的,对锦马超驯服至极。锦马超若扩军,不过是披甲上马而已。”
袁滂、周慎、鲍鸿、董卓听了,尽皆哑然。“那……那该怎么办?”
“诸位,我等面对的敌人可不是四万骑那么简单,很可能是二十万骑。他们装备精良,训练有素,久经沙场,战术娴熟。而我军呢,虽然也称得上是精锐之师,打击黄巾军也是一把好手。但对手换成西凉铁骑,尤其是由锦马超率领的西凉铁骑,结果老夫不说,诸位也能猜到。诸位一定要敦促部曲加强训练,做好准备,因为我等接下来的日子可不好过了。”
“遵命。”四人道。
皇甫嵩对鲍鸿道:“鲍太守,你可尽快收集三辅的官私耕牛,尽早凑齐十二万耕牛。”
鲍鸿面有难色,说:“车骑,官牛大概只有两万,而私牛,因为三辅动乱和灾荒,也是不多,恐怕只能凑一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