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阜明白了,不屑地笑道:“不会是你等伤亡,比浑邪骑兵的还多吧?”
伊健妓妾和治元多无奈地点头,说:“真是什么都逃不过校尉的法眼。”
杨阜道:“具体多少?”
“浑邪人损失一千骑,我卢水胡损失一千三百骑。”
“浑邪人被追击是挺狼狈的,但可能是校尉你把浑邪人逼得太狠,导致所有浑邪人都发了疯了,不顾一切地反击我军。我军经历这一夜的厮杀也很疲惫,就难以招架。幸亏浑邪人的战马都累了,才没有追上我军。”
杨阜觉得好笑,卢水胡人在如此优势地位,都拿不下浑邪人一群残兵败将,甚至被反过来追击,战力实在太低了。
治元多说:“而且,浑邪人经过此战,彻底疯了!见追击不成,他们又北上而去,大概是要去与休屠人接触了。”
杨阜内心里欢呼雀跃不已,但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。
“如此一来,大约万骑的休屠浑邪联军,可就又是你卢水胡骑兵的四倍了。”
伊健妓妾迟疑不决地说:“校尉,我卢水胡也只不过两千七百骑了。从开战到现在,已经损失了五千三百骑,再打下去,卢水胡可就要灭族了啊!”
治元多也不满地说:“是啊校尉,青壮年都损失了,日后我卢水胡连放牧都难以为继了。”
杨阜知道二人的心思,便抱起双手,冷漠地说:“所以,你等想同休屠人、浑邪人讲和休战?”
伊健妓妾和治元多见杨阜态度如此,就小心翼翼地说:“校尉,你不同意?”
杨阜一听这话,咧开嘴笑,说:“同意!怎么不同意!”
伊健妓妾和治元多两人舒缓了不少,却听杨阜漫不经心地说:“反正休屠人和浑邪人恨的是卢水胡人,又不会找西凉的麻烦。你等三部之间,是战是和,与我西凉都无关。”
“啊?”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吃了一惊,方才想起来,休屠人可是对勾结西凉、偷袭休屠泽的卢水胡人恨之入骨;而浑邪人更不用说了,一心只想退出战争却又被卢水胡人追击,恨意只怕也不比休屠人少多少。
伊健妓妾说:“那校尉你看,如何才能消解休屠人和浑邪人对我卢水胡人的敌意,让他们与我讲和呢?”
杨阜漫不经心地说:“这简单啊,让休屠人也偷袭你卢水胡人的老巢,把牛羊女人都劫掠一空;让浑邪人再杀败你卢水胡骑兵一场,这就行了,保准二部定会与你讲和。”
“可这根本就不可能啊!”二人惊得大喊。
杨阜无奈地摊开手,说:“那就没办法了,只能和二部拼到底了。”
伊健妓妾和治元多绝望地低下头。
杨阜拍拍二人的肩膀,说:“行了,不必再患得患失了。本来这便是你死我活的结局,何不赌一赌呢?有本校尉在,指挥卢水胡骑兵,提点你二人,还怕二部不败么?想想看,现在讲和不可能,只有打到底一条路。若是打赢了呢?你卢水胡便能坐拥二部的数十万头牛羊,和广阔丰美的牧场。”
这些话稍微让二人有些动摇,对牛羊牧场的贪婪之心,慢慢盖过恐惧之心。
杨阜又抱着两人的肩头,凑近了说:“是,你卢水胡现在青壮年不多了,再打下去十不存一,这些本校尉自然知道。但你二人想想看,只要得到二部的牛羊牧场,再过十年八年,等卢水胡的幼童长大了,到时候青壮年也有了,牛羊牧场也有了,岂不更好?”
伊健妓妾和治元多一想,这还真是。游牧民族的小孩比中原人更早熟,再过十年,就又是一大批青壮年。到那时,战争带来的青壮年损失,就完全修复了。
杨阜说:“反正这仗,不打也得打,打也得打,打了还有很大的可能获利,变得更强大,何乐而不为呢?”
伊健妓妾和治元多听到这,也就坚定了继续与二部作战的决心,道:“好,那就听校尉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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