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枫听了，却有一种极为怪异的感觉。

这好像不是人或是任何生物所能发出的声音，它像是千千万万个声音聚集在一起。

似乎在这一刻，那树梢顶端，那小草根部，那每一块土石，每一滴水之上，都是发出这样一个声音！“你们都给我滚出去！”

里面蕴含着莫大的愤怒！陈枫恍然间明白了。

“这是龙脉大陆的意识集合体啊！”

准确来说，这就是龙脉大陆形成的一个意识。

可以称为，龙脉大陆所有的气运汇聚的一个意识！下一刻，忽然整个天地都是安静了下来。

那本来已经开始崩溃的大地，重新弥合。

天空之上的裂缝，亦是直接消失，一下子变得无比风平浪静。

但陈枫却能感觉到，平静之下，依旧暗流涌动。

这些，不过是表象而已。

接着，天空之上忽然有无数风沙席卷而过。

竟然在那天穹中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面孔。

那面孔，分不出是男是女，也不知是年轻或苍老，亦是分不出它是愤怒还是温和。

就如同既有相，又无相。

显然，这正是龙脉大陆意识的集合体。

这是，龙脉大陆之灵！陈枫都感觉不到他有多么强大，因为他已经强大到超出了陈枫的感知。

这是一整个大陆的意识集合体啊！陈枫面对他，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极致的无力感。

它达到了什么境界？

远远超过星魂武神吧！恐怕就连玉虚仙门当初的长老，也未必有他的境界！当然，恐怖的是他的境界。

他现在所能真正动用的实力，也没有特别离谱。

毕竟，当他选择以这种方式出现的时候，那他所能动用的力量，就相当有限了。

他的目光扫过陈枫，眼神中竟带着几分复杂。

但接着，便又重归淡漠。

而看到这张巨大面孔出现之后，就连那肆无忌惮所向无敌的阴邪手骨，都是不由得涌起一丝名为忌惮的情绪。

那龙脉大陆的意识集合体，声音淡漠，无悲无喜。

“你们，又懂什么？”

“此物至阴至邪，至狠至毒。”

“乃是大千世界都数得着的邪物，被封印百万年，封印才会松动一次。”

“每一次他被封印百万年，憋了许久，凶性大发。”

“此时要降服于它，要花费多大代价？”

“让他杀些人，吸够了血气，凶性便少了许多，到时候才驯服它，才是正理！”

原来他打的竟是这样一个主意。

守夜人哈哈狂笑：“别跟我说这些，这些我都不管。”

“我只告诉你一句话，如果你现在不把它收服，我就在这里闹腾。”

“一直闹腾到你这龙脉大陆崩溃为止！”

“你也知道的，在我这力量的冲击下，龙脉大陆撑不了多久的！”

龙脉大陆意识集合体盯着他，吐出三个字：“你找死。”

守夜人大笑：“你能杀了我，我相信。”

“但是，在我死之前，龙脉大陆就已经崩碎了，我看到时候你何去何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