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堡看着清单上有保险灯、塑胶手套、棉口罩、火折子、蜡烛、绳索、军用水壶、还有一把刚铲、一把工兵铲、两台照相机,毕竟南方的土壤的湿度与北方不同,效果有时候就会出现极大的偏差,有铲是用来挖土的。
当然有总比没有强,关键的时候还可以当武器抡起来了使用,力道把握的好,胳膊粗的树枝都能一削为二,唯独余堡希望有的防毒面具没买到,原因可能是太贵了,如果碰到有毒气体,只好用棉口罩浸水代替了。最重要的炸药没有备份,毕竟建国时期,虽然有些私售,但价格太贵了,大多都掌握在有军部的关系里。他只好等哪天有空,去乡草地掏些湿牛粪做炸药。
就是这些东西,足足花了高瘦子小两千,余堡和他一人一半,而此时余堡只剩下三百块钱,他们还缺少就是武器,有把枪在手可就大大增加的生存率,可惜这边买到也无法带过去,毕竟他们还要坐汽车去普宁。
一路轻车熟路,事过一年他们第二次坐在了吴玉华的家里,吴玉华已经嫁了人,是大寨村一个青年猎人,只不过他外出打工,一年回家不超过一次,一次回家不超过半个月。听说他们来了,吴玉华的老爹过来和他们喝酒,说实话是跟高瘦子喝,余堡在一旁喝着刚刚采摘不久的野山茶,他们也和吴水打听一下那诸侯墓的具体位置。
高瘦子比余堡更会聊天,几杯酒下了肚就扯东扯西起来,他们两个就像是说相声的,他是逗哏,余堡是捧哏,起初一唱一和“表演”像那么回事,当酒过三巡高瘦子就直奔主题,问吴水关于山中大墓的事情。吴水一笑之后,便让他们不要再问了,他已经知道他们这次来是干什么的:“你们也不用瞒老汉,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,喝完这杯酒我告诉你!”他指了指高瘦子面前那一杯,同样也给余堡倒了一杯。
他们两个面面相觑,尤其是余堡已经忌酒一年多,可这酒不喝也得喝,二话不说和吴水一碰杯,干了。粤东盗墓历史可以说是源远流长,在这里盗墓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职业,相反在吴水年轻的时候,这属于他们那一代人的副业,白天为农,晚上便是盗墓贼,当时普宁远远根本没有现在开化,就是连蜡烛都没有见过,用的只是油灯。
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沿海吃鱼,内地吃粮是一个道理,这是人类发展史上的一个自然规律,那个年代的古墓多的数不清,大家甚至毫不忌讳出去盗墓都是结伴而行,没有什么组织也没有什么门派,只是贫困的人用来吃饱饭的门路,也是因为太不专业,在陵墓中遇到机关陷阱那是死伤自然无数。
说着他掀开衣服让他们他的后背,余堡和高瘦子凑过去一看,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,那苍老的后背上十分的狰狞,显然那是被强酸之类腐蚀过的皮肤,他告诉他们这是他一次命悬一线盗墓,那一次去了六个人,回来只有他和一个人。可生活所迫,他不得不继续,但再多的陵墓也有被盗光的那一天,渐渐陵墓越来越难找,直到他四十五岁的那一年,所有人再也找不到可盗的陵墓,无奈只好重新把重点放在种田和打猎上。
在民国末期,村里来了一群号称是考古研究的学者,当时吴水的弟弟带着这些人进了山,结果不知道遇到了什么,包括他弟弟在内的所有人再也没有回来,吴水大体知道那个陵墓的位置,但是却没有敢伸出贪婪之手,因为生活勉强可以维持,不想去白白送命。
高瘦子一听立马来了兴趣,让吴水给指一条明路,省的他们兜圈子,吴水看了看余堡和高瘦子,沉默了许久问道:“你们真想去?”
“真想去。”余堡和高瘦子飞快地点头,其实他们也是被迫无奈,各有各的难处。又是一阵沉默,一声无奈的叹息之下,吴水说道:“这附近肯定是没有了,你们要找就去落龙涧看看,在那里的深处有一个峡谷,他们这边人叫他凶谷,传说那里曾经埋葬过一个大人物,只不过还没有人敢进去,因为进去的人重来都没有走出来过,所以没有人知道那里边究竟有什么。”顿了顿他严肃地看着他们问道:“你们还想去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