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王府。
此时已经人仰马翻,宴王妃失踪,白诗婧回了娘家,据说是着了风寒,病了,拒不见客。
整个王府乱成一团,派去常之澜那儿的人也一无所获,这消息还不敢外传,管事太监紧闭大门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商讨了大半天,仍是没有主意,管事太监无奈之下只好把封珩给请来了。到了日落时分,常之澜和商子昂也赶了过来。
“怪哉,怎么会不见呢?莫非……”商子昂犹豫了半晌,看向了常之澜,他猜测昨日上商船的人根本就是顾倾颜!
“莫非什么?”封珩察觉到商子昂语气中对,立马追问道。
商子昂瞥了常之澜一眼,见他闭着眼睛一脸严肃,便识趣地把话都吞了回去。
“商子昂,本王在问你话。”封珩神色一沉,厉声问道。
商子昂无奈,只好硬着头皮回道:“莫非是丹阳郡主把她给……”
封珩愣了一下。若是这样,那就麻烦了。
“也有可能……”商子昂又偷瞥常之澜一眼,眼珠子转了转,大声道:“当然,也有可能是秦归明后悔了,看到王妃嫁得好,他嫉妒成恨,所以下了毒手。”
常之澜拧拧眉,睁开了眼睛。
封珩把二人的动静看在眼里,视线直直落在常之澜脸上,问道:“常先生如何看?”
“不会是丹阳郡主和秦归明,只怕是白侧妃。”常之澜站起来,大步往外走去:“现在马上去白府,晚了只怕来不及。”
众人都看着封珩等他出声。
商子昂看看封珩,撒腿就去追常之澜:“常兄你等我,之澜、之澜你上马车啊……”
“走。”封珩起身就走。
“王爷,此事非同小可。若是王妃出逃,那另当别论。若真是白侧妃动手脚,那可不是小事。”管事太监追上来,压低声音说道:“白航将军追随王爷多年,白家子弟当年在长寒关外战死的有九人之多。无凭无据闯去,只怕会惹来白家不满。”
“本王心中有数。”封珩扫他一眼,沉声道:“你继续关闭府门,不要声张。”
“是。”管事太监赶紧抱拳。
一行人急匆匆赶到白府,白府大门紧闭,只有门口两座先帝御赐的麒麟威风凛凛地蹲着。常之澜扫了一眼石麒麟,径直跑上台阶,用力扣响了门环。
砰砰砰……
砰砰砰砰……
一连扣了上百声,里面才有人打开了大门。
“你是何人,如此无礼。”门房警惕地瞪着常之澜。
“宴王府,接白侧妃回府。”商子昂跑上前,拱拱拳,笑嘻嘻地说道:“快些进去传话。”
门房脸色转缓,连忙作揖行礼,小声说道:“不知是宴王府的贵人,我们小姐着了风寒,暂时回不去。待宴王归来,小姐自会回府。”
“需要请出圣旨吗?”常之澜揪住门房的衣襟,一个大步就跨过了高高的门槛,拖着他往里面闯。
听到圣旨二字,门房脸色变了,忙不迭地扯起嗓子大喊:“快,快通传,有圣旨。”
商子昂的热汗哗哗地滚落。
常之澜是不鸣则已,一鸣就吓死人,他哪来的胆子敢说有圣旨的!
商子昂的腿开始打颤,吞了口口水,心一横,还是跟着常之澜闯了进去。
“常之澜,你莫要坑我,你等下要怎么圆!”他从常之澜手里夺过门房,用力推倒在一边,急吼吼地凑到常之澜耳边问他。
“你管我怎么说。”常之澜铁青着脸,怒气冲冲地说道:“我是她师兄,你是她姐夫,她上回落难时,你我都没出手相助,难不成这次你还想袖手旁观?你也不怕老师在梦里掐死你,让你日日倒霉,夜夜破财。”
“你后面两句就不必说了吧。”商子昂抹着汗,不满地嘀咕道:“我就好这点财,你偏要拿这个咒我。”
“闭嘴。”常之澜停下脚步,面色冷酷地看向前方。
白家人正急吼吼地朝这边赶来,一眼看去,最少也有十来人。白家原本是武将,当年在长寒关外男丁死伤太多,皇帝开恩,给白诗婧的父亲封了侍郎,在京中颐养天年,白氏家族里只有两个男儿继续跟随封宴,其余的要么做了文臣,要么就当了一个闲散官员。
有战功在身,又是封宴器重的人,所以白家在京中也算有头有脸,被常之澜这样的布衣打上门来闹的,还是头一遭。商子昂现在腿都在发软,但箭已经在弦上,只能硬撑着。商家经商起家,最擅投机,最厉害的本事就是站队。他打定主意要站封宴,但封宴不理他,他就瞄向了常之澜,走迂回战术。
“常兄莫慌,我也是京官儿,不怕。”他咽了咽口水,给自己壮胆,脚却往后撤了几步,退到了常之澜身后。
那一行人渐近了,看到只有常之澜和商子昂,手中也并无圣旨,于是气势瞬间立了起来。
“你不是宴王妃那位师兄,常公子吗,还有商大人,你们二人闯进白府意喻何为?”走在前面的正是白父,拧着花白的眉,质问二人。
“请白姑娘出来,在下要问她几句话。此事事关重大,若她不肯出来见面,只怕不好收场。”常之澜掷地有声地说道。
“笑话,你一个外男,胆敢在这里大叫小叫,要见白侧妃。”一名妇人尖声叫嚷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