谭政沉默半晌，随后拿起茶壶倒茶，反正他现在也睡不着，一壶浓茶足够他熬过这个夜晚，只是倒出来一杯茶，他却觉得这杯茶有些苦涩，久久难以入口，盯着那杯茶看了许久后，才缓缓说道：“我只是觉得，不管是谁，都有选择的余地，我们没有资格帮所有人做出选择。”</P>

“呵，那当初联合几大家封印天门的时候，你们谭家先辈怎么不这样说？”</P>

“那是为了安定。”谭政道。</P>

“那父亲就不是为了安定了吗？”诸葛蝶生气了，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，“异人近些年所做的事情难道在少数吗？所造成的损失，根本就不是一个陆铭可以补足的，既然无法解决事情，那就解决造成这些事情的人，不就好了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谭政沉默。</P>

诸葛蝶也无话可说了。</P>

谭政也给她倒了一杯茶。</P>

少女拿起茶杯，轻轻抿了一口，眯起了眼睛，觉得暖洋洋的，这温暖来自于手中的茶杯，她端详着杯具看了一会儿，道：“你有没有觉得可笑？”</P>

“什么可笑？”谭政问。</P>

“对于上位者来说，就算是现在这个时代，他们轻易的几句话就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。而我们，现在却在这里因为小部分人人的命运争吵。咱们第一次争吵是在什么时候？”</P>

谭政思索了一会儿，道：“你偷偷将剪纸成人从诸葛家带出来的时候。”</P>

“我那是为了你！”诸葛蝶道。</P>

谭政道：“但我不需要，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也了解自己做这件事情需要多大的能力。”</P>

“固执！”</P>

“这是坚持。”谭政微笑道。</P>

“偷出来的东西，再想要放回去，就可难了。”诸葛蝶长长叹气。</P>

“所以你就自己学了。”谭政道。</P>

“是啊！”诸葛蝶一脸无奈，道：“我是个天才，可父亲从小就不让我在人前展示手段。”</P>

“你听了他的。”</P>

“因为父亲说，那是为了有机会治好姐姐。”诸葛蝶放下手里的杯具，苦涩一笑，“我现在知道了，他在骗我，因为这些事情，不是他一言可定的，他需要舆论和其他人的支持。其实，你上次让他直接死在南山别墅就好了。”</P>

谭政没回答。</P>

半晌。</P>

才忽然问道：“她呢？”</P>

“在燕京，父亲前段时间还去看过她。”蝶姑娘道。</P>

“以你们现在的技术，其实已经能将她治好了吧？”谭政道。</P>

蝶姑娘点头，“早就能了，只是你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可怕，她的意识能在网络之中随意穿梭，甚至可以通过这种手段远程操控纸人，一旦将她治好，你说，她还会受控吗？”</P>

“……不会了。”</P>

短暂沉默后，谭政长长叹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