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铭也没见得瘦了多少。
倒不是因为他吃得多,实在是这个鬼地方连个活动的地方都没有,成天不是吃了睡睡了吃,就是吃了睡睡了吃,顶多就是出去溜达一圈,溜达的范围也不大。
电梯那边,他是绝对不会再去了。
而出了电梯那一圈,这一层真心没有什么喜闻乐见的乐子。
大家似乎都挺习惯于自己被抓起来这事儿。
陆铭还曾经找了两个看着挺眼熟的人聊了聊,然而对方连鸟都不鸟他,陆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,只要倚着栏杆说自己是陆铭。
结果……
得来了对方的两声嗤笑。
这事儿过去后两天,阿梓几乎天天来,就是为了嘲笑他的。
一个人,想证明自己是自己,竟然还挺难的。
陆铭躺在床上,百无聊赖地看着屋顶。
突然,门外传来了一阵惨叫声。
出什么事儿了?
陆铭一向喜欢乐子,跳下床,穿上拖鞋,往屋外跑去。
只看一个浑身蓝色,就像阿凡达一样的人,被四个人抬着从电梯上下来,跟在最后面的人,不出意外的是阿梓,她正用手帕捂着口鼻,蹙着眉。看到陆铭,没有意外的笑了笑后,先去给“阿凡达”安排住处去了。
确实能闻到一股不怎么爽快的味道。
陆铭也嗅了嗅。
味道虽然不重,但非常刺鼻,越是靠近,味道才越浓重。
陆铭探头看了看,先没靠近。
直到听到阿梓说:“盯着就行,死了直接处理了。”
陆铭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三个字。
——实验品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阿凡达在哀嚎,嚎到整个一层楼几乎所有人都醒了过来。
怒骂声。
辱骂声。
……不绝于耳。
你不能指望每个人都有同情心。
就算是他们现在同处一种境地了,也不能指望他们会同情对方。
就像,监狱里的犯人一样。
屋子的隔音不差,但也并非能完全隔断外面的声音。
陆铭坐在床边等着。
他猜测。
阿梓会来。
门开了。
外面的声音如同豆子一样倒进了陆铭的耳朵里。
他捂着耳朵。
突然,声音又静了不少。
阿梓已进了屋,留下了一句话,匆匆又走了。
“有什么需要就说……”陆铭呢喃着她的话,苦笑了一声:“原来,目的在这里。”
夜很长。
尤其是,哀嚎声,更长。
他病了。
但似乎颇有体力。
陆铭被吵得睡不着,穿着拖鞋出了房间的时候,外面“监狱”里的异人们也正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哀嚎声来的方向。
那道门没关。
似乎,是专门开着的。
躺在地上的阿凡达,痛苦哀嚎声,身体犹如一只猫一样蜷缩着。
真是恐怖的柔韧性。
不过也就只有这样,才能免于被“舍友”们殴打致死吧。
陆铭抬眸看了看远处作势要殴打“阿凡达”的两人,叹气道:“为难他有什么用,在这里的,每个人都一样,迟早会遇上这种麻烦的。”
两人没吭声。
门虽然开着,但他们知道,他们跑不了,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自称“陆铭”的人走进来。
陆铭蹲下身,捂着口鼻,伸手欲摸。
“别摸!他身上跟长了刺一样,那玩意儿会蜇人的。”